天统三年六月二十八日,文睿帝下诏道:侍中和士开、太中大夫祖珽与平秦王高归彦虽在炼丹之事中伤害了一些女子,但念在其初衷是为太上皇炼制金丹,故而免其死罪,和士开降职为中书舍人(正六品上),祖珽降职为员外散骑常侍(正七品上),高归彦降为岳安县王,三府家产八成收入国库,和昂、祖元两人罪不可恕,判腰斩,即日行刑。曾经贿赂过和士开三人的世家大族,贿赂银钱每家超过两百万的世家家产充归国库(五姓七望的贿赂数目已经被高纬改成每家银钱两百万以下。),剥夺一切尊号及特权,其子弟在朝中碌碌无为者,贬为庶民。其实世家皆没收其两成家产,作为惩罚,并从国库中拨银与邺城及其周边城邑修造善堂,至于那些聋哑女子父母若愿带回便带回,不愿则将那些女子送入善堂,安度余生。对此诏书群臣不得有异议,钦此。
天统三年七月五日,南安王高绰于新府中举行大婚,迎娶太常少卿郑达之嫡女郑颖,文睿帝及两后亲临南安王府,主持大婚,并赏赐无数。
天统三年 八月十日,邺城皇宫练武园
高俨正骑在奔驰的突厥马上,弯弓搭箭准备射向离他五丈外,离门口两丈远的的那个箭靶上的红心,不远处,他的贴身小宦官宋平康正紧张地看着高俨的一举一动,突然高俨看到了不远处的,正从入口进来的高湛等人,当然和士开也是是肯定在的。
高俨猛地一拽缰绳,身下的突厥马被迫高高地抬起了两只前蹄,嘶吼一声后,停了下来。高俨转头看了看高纬和高绰:高纬正在教陈涴骑马,斛律雨坐在两人不远处的小胡床上,拿着茶杯不知在想什么,高绰正站在他的新王妃郑颖背后耐心地指点着郑颖射箭的要领,谁也没注意到高俨。高俨见此,嘴角勾起,转头,重新弯弓搭箭,不过这次箭头偏低,而那目标正是在高湛旁边的和士开,或许其他人看不清高俨的举动,但是离高俨并不算远的宋平康却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失声叫道:“爷,不可以啊。”
但是,已经太迟了,羽箭已经脱离弓弦,向和士开射去,“啊”的一声惨叫后,和士开立刻倒地,“彦通!!!”高湛立刻上前查看,却见和士开的左胸靠外处插了一支羽箭,高湛见状立刻吼道:“狗奴才,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太医啊。”“是是。”原本跟在高湛身后的两个宦官立刻逃似的跑向太医院。
高俨看到这一幕,恼火地把檀木弓扔于地下,低声咒骂一声:“该死的,差一点就射到了。”原来高俨的目标就是和士开的胸口,可是在羽箭射出去的一刹间,和士开的身体突然向右方倾去,导致高俨射出去的羽箭只是射入了和士开的胸口靠外处。
突然高俨身侧传来几声马蹄声,高俨侧头一看,是高纬他们。原来高纬他们听到了和士开的惨叫后,转头一看,便看见骑在马上的高俨,以及被扔在地上的檀木弓,高纬他们立刻明白了,即刻上了马,骑马跑了过去(高纬是和陈涴同骑一马)。
高俨见到高纬,舌头有些打颤道:“大大哥。”高纬怒瞪了高俨一眼,下了马,顺便把马上的高俨也拽了下来,走向高湛一行人,高绰也快速翻身下马,跟着高纬走了过去。等到了高湛面前,那两个宦官也把一个中年太医拖了过来,在高湛免了那太医的礼后,太医立刻蹲下了身,替和士开把了脉,在确认和士开的伤口不会短期内危害到生命后,那个太医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马上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医箱,拿出镊子,小心翼翼地为和士开拔起了羽箭。
待到和士开被敷好了金创药,太医也告退后,高湛忙叫人抬来一副担架,当和士开放上去后,之后竟要把和士开抬到乾寿堂,让他在宫中养伤,高纬急忙劝道:“父皇万万不可啊”“为何?”高湛皱着眉问道。“本来朝野中就一直怀疑父皇您和和大人的关系了,要是现在还去您宫中过夜的话,就算是养伤,恐怕也会有流言传出啊,到时父皇的声誉,和大人的声誉可都会受到损害啊。还请父皇三思。”
高湛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们把和大人送回和府吧,小心些抬。”“陛下。”和士开忍不住喊道。“彦通,朕这也是为你好啊。”高湛说道。“臣。。”和士开刚想说什么便被高湛打断了:“好了,不用多说了,你们快些将和大人抬回和府去吧。”“是。”只是众人没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转过头的和士开眼中划过几丝骇人的阴狠。
邺城皇宫乾寿堂
高俨腰杆笔直的跪在地毯上,高纬和高绰则站在他的右后方,紧张地盯着高湛和高俨。高湛从台阶上走到高俨面前,平静地问道:“说,为什么要射伤和士开?”高俨不语,只是挺了挺腰杆,一幅顽强不屈的样子,高纬见此,心中骂道:“你这浑小子,父皇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不认错就算,装什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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