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的声音有气无力,说完这句话后,身体便朝着我们迎面倒了过来。
我连忙朝前冲了过去,想要一把搂住他,可身后传来大白的叫喊声:“小王,不能碰他。”
我愣了一下,可面前的铁柱眼巴巴就要面朝下摔倒了。
我没有停步,自顾自地跨上前伸出了手。
“小王不能碰他。”大白的声音很急促。
疯子在那刹忽的一下冲到了我身边,大手一把抓住了我,往后猛地一扯,让我扑了个空,没能接触到铁柱。所幸面前的铁柱并没有结结实实摔倒,快砸到地上时,他的意识好像又有了点回复,膝盖弯了下来,变成了跪倒到了地上。
他再次抬起脸来,努力挤出着微笑,嘴角还有唾沫下垂着:“应……应该不打紧,没啥事的。有……有水没?”
大白连忙摘下身上挂着的水壶扔了过去,嘴里还叮嘱道:“铁柱同志,你先不要接触任何人,我基本上已经整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了,安排医务兵去整药物去了,马上就会给你好好处理一下,好兄弟,千万别慌。”
铁柱没有回话,坐在地上拧开水壶盖,“咕噜咕噜”喝了有差不多两分钟,把那水壶里的水喝了个底朝天。他把水壶对着远处的草丛里一扔,身体也在那同一时间朝着那个方向朝前一倾。只见他嘴里喷出浑浊的液体来,应该就是之前喝下的那些清水,可在他胃里面这么过了一次后,颜色明显的浑浊了,但那浑浊又并没有泛出其他的颜色,就是浊而已。
我和雷团、疯子、大白并排站在最前面,关切地看着继续呕吐着的铁柱,大白嘴里小声念叨着:“能把这地方弄得这么脏,也还真得下点功夫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战士身上摘下他们挂着的水壶,又扔了两壶水过去:“铁柱同志,就是这样狠狠的喝点吧,这荒山野地的,没有医疗设备给你洗胃,只能靠你自己瞎灌了。”
铁柱口齿含糊地应了一声,将那两个水壶捡了过去,继续重复起之前的动作。我看着有点担心,可大白懂的多,他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于是,我对大白问道:“大白哥,铁柱这是怎么回事了?”
“中毒。”大白这一会倒变得干脆了,就甩了两字。
“中什么毒啊?照你说铁柱现在是在洗胃,可他这满脸的疙瘩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毒害能让人长痘痘不成?”疯子对大白的态度长期以来都更是直接干脆。
大白“嗯”了一声,表情难得一见地严肃:“应该是真菌感染,通过皮肤毛孔侵入了铁柱脸部……”说到这,他对着铁柱又大声喊道:“铁柱,你是不是脸部接触过帐篷里面那堆松散的黑泥?”
铁柱刚灌完第二壶水,在那继续低着头干呕中。大白的问话,他勉强地点了点头,还很含糊地应了一声。
大白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战士们喊道:“快生火烧这块泥巴……”话说到一半,可能意识到凭他自己的话不一定能够喊得动那些战士,便对着身旁的雷团“啪”的一个立正,还很正式地行了一个军礼,接着大声喊道:“雷团,要战士们都不要接触这堆松散的泥巴,现在马上在上面生火,烧个通透了先。”
雷团愣了一下,之前其实他挺不喜欢搭理大白的,咱大白哥那形象本也不像个好兵。但话也说回来,大白本来也不是一个兵,不过是个知识分子而已,混到了队伍里也是机缘巧合,属于革命队伍里的异类。这一会看大白这么阴阳怪气的来上严肃认真的一套,雷团反倒不适应了。
他傻站了几秒,很快晃过神来,对着站在盆地中央和不远处陆陆续续赶下来的战士们喊道:“收集干柴,马上按照白干事说的,在这块黑泥巴上烧把大火。”
“越大越好,直接烧得这块地上焦透了才行。”大白补充道。
“嗯!越大越好!”雷团对战士们也大吼起来:“把山崖上的树也砍几颗下来,烧个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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