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的想法,让我有点微微害怕起来:让我们为之坚持,并且会不怕牺牲、不怕艰难的完成任务的主要原因是我们有着伟大的信仰。我相信飞燕应该也是有的,但是,这个伟大的信仰如果与她那盲人特殊的吝啬心结冲突的时候,她是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我想,这可能也将会是我们葬密者队伍中的一个相对来说容易出问题的环节吧!而且这个薄弱点,是出在我们最为核心的战士飞燕身上。
但飞燕却没有和我一样冷静。我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在加速,黏着我的身体越发温热柔软。我想,她应该也感觉得到我和她一样,被无边的黑暗包裹着。
这时,身边近在咫尺的悟空,也不过是背对着我们。于是,飞燕的脸蹭到了我的脸上,那绒毛在我脸上缓缓地滑动着。
我伸出手,将她环抱住。飞燕就势转过了身,贴到了我的嘴唇上……
面前的悟空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故意咳嗽了一下,接着站起,小声嘀咕道:“我去前面观察下。”说完便往前走去。
飞燕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她的嘴贴到了我耳朵边上,用好像是蚊子咬人的声音说道:“这几个月,我每天晚上都想你。”
我被她这一刻流露出的真实情爱感染,也小声说道:“我也是,昨天我两次坠下悬崖时候,最想看到的人,也就是你了。”
飞燕“嗯”了一声,双手像是一个绳套,将我扣住,然后她往后倒去,径直躺到了地上。我贴身压到了她身上。
那年代的人始终还是保守,就算情爱浓烈,始终也不过是耳鬓厮磨,并不会逾越雷池半步。我俩继续亲吻着,傻傻地搂抱着对方,隔着衣裤感受着对方的身体。那样持续了有一二十分钟后,我清晰地听到飞燕的鼻子突然响了一下,是那种突然之间深吸一口气的声音。紧接着,她本来柔软的身体一下子变得生硬起来,脖子还朝着我们最初来的方向扭了一下。
我不明就里,双手撑起对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飞燕没吱声,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依稀能够分辨出她眸子的位置,有着她那独特的、能够在再黑的黑暗中,也发出的微光。她将身体微微欠起,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就算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得到她的脸还是朝着山洞入口的方向,甚至感觉她的鼻头似乎在微微抖动一般,就像她平时努力捕捉什么气味的时候那样。
终于,她将我轻轻推开,继而蹲到了地上。我便更迷惑了,继续问道:“是不是敌人进来了?”
飞燕没有马上回答我,继续保持着一个面对着那边静止的姿势。半晌,她扭过头来,探到我的耳边:“小王同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明白与相信,你是我唯一想要沈头安排结婚的人。”(那年代革命队伍里面的年轻人要结婚,需要一些程序与流程)
我便更加迷糊了,但又不敢把说话声音放大,我俩的对话都轻得好像只是气息在流淌一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飞燕还是贴着我的耳朵:“没什么。只是……只是……小王,只是对方马上就要靠近了,我害怕有危险而已。”
我这才明白过来,飞燕闻到了对方已经靠近,而且这一次应该是我俩又一次一起面对与敌特的小型战斗之前的时刻。战斗是无情的,并不会因为我与她的难舍难分,就因此将活下的权利专门释放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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