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发出这低吼声的应该是那个叫金刚的家伙,紧接着他的声音也在瞬间戛然而止了,变成了从胸腔里面发出的沉闷“嗯嗯”声。飞燕的声音也停顿了,抓着她的手的我明显感觉得到,飞燕变得很紧张,或者是因为某件恐怖的事情,而变得很害怕,反正情绪变化很大。
最终,她颤抖着说道:“金刚把自己的舌头拔下来了……”
我们倒抽了一口冷气,压根不敢相信飞燕所说的,但在这黑暗中,也只有她还能够用嗅觉感受到一切。“把自己的舌头拔下来”这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才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呢?
空气中只剩下那边的不知道是金刚还是子弹低沉的嗯嗯声,我们随着水流,也在向他们流淌过去。这时,子弹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了:这片洞壁可以攀爬到上方那片有光的位置。
飞燕握着的那位高个子女同志很干脆地应了一句:把大伙都带上去。
所有人吗?子弹问出了一句如此奇怪的问话。
是的!高个子女同志的回答依然干脆。
说话间,我们飘到了他们所浮着的位置,空气中并没有太多血腥的味道,毕竟水流还是在继续,那巨蟒的尸体这一会十有八九都已经被冲出好远了。黑暗中我们并不能确定子弹和金刚所在的方位,但飞燕和那个女同志配合着,很快便让所有人都牵到了一起,最边上的应该还是他们519的同志,这一会他们肯定是抓住了洞壁上的什么东西,于是我们得以被他们拉扯着,缓缓向边缘靠拢。
“金刚,怎么样?”高个女同志张嘴问道,但语气却压根没有一点关切的味道,反倒好像是在埋怨对方一般。
金刚没有回话,我们听见洞壁边缘位置,有他低沉的嗯嗯声,接着是吞咽液体的声音,可能是在吞咽自己口腔中的血液吧。
沈头也至始至终没有吭声,洞壁上那细细碎碎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那位子弹同志小声的闷哼声,一路往上延续着。我们几个也终于被拉到了洞壁边缘,手指可以触碰到坚硬的石头。我们的正上方,就是那片微弱的光明所在的位置。
大概等了有二十几分钟吧,从那片遥远的光源位置,传来了子弹的叫喊声,但因为距离远,也听不太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但绳索被放下的声音,倒是很清晰由上往下落着。这时,一直在我身旁的沈头突然在水里将我捏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凭借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朝着那边快速闪了过去。
我也没多想,直接跟着他挥舞了大手,去接空中即将垂下的绳索。但血腥味在我前方扑鼻而至,伴随着是吞咽液体的声音。是金刚……受了重伤的他也在朝着这根放下的绳索快速扑了上去。
绳索被我第一时间一把抓紧了。我快速朝着旁边游出几米,另一只手抓住了沈头,手指上也用了一点点力,想要示意沈头和我一样不要吱声。
沈头却没理会我,反倒是大声说道:一次上去两个人吧,先让女同志上去。飞燕、朱敏,你俩先过来,你们先上去。
飞燕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沈头……你们先上去吧,我……我最后上去。飞燕说到这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有我在这黑暗中还能够分辨东西南北。
沈头应了一声,接着又喊道:那就朱敏和你们519的那位女同志先上吧。
朱敏似乎也想要客套,不过最终还是很不干脆地应了一声是,军人,本就只能以服从为天性。但飞燕对于沈头的这安排又再说话了:让519的这个女同志和我最后再上去吧?
为什么?沈头的语气非常不客气。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们女同志体重比较轻。那高个子女同志声音还是很干脆,可我就愣是没明白,这早上晚上和体重比较轻能够搭上个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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