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新加入葬密者的同志被铁柱带得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大块头现在应该比较苦恼,因为对于他这么一个军人来说,违反纪律是一件无法得到原谅的事,包括他自己对自己的。但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一些东西,自然也不会来给咱使坏。
没有人询问,也没有人说道朱敏那晚在瞭望塔上到底遭遇了什么,大伙上去时,衣不遮体与满脸泪痕的她,自然是藏不住真相的。可能,这也是大伙为什么毫不犹豫答应帮手的原因——咱部门人并不多,女同志少。以前的飞燕走得那么突然,让大伙始终想着都心里疼,对朱敏这妹子自然看得比啥都重。
我们早早的去把晚饭的馍馍领过来了,朱敏把她那三个馍馍抓得紧紧的,看着我们大口大口啃完,又大口大口地喝水。这时,朱敏把她手里的馍递出来,问我们大伙:“你们谁还没吃饱。”
当时三年困难时期过去也不久,咱部队里面的伙食虽然相对来说好一点,但也只是能吃饱而已。再加上我们这趟出来任务的地方,周围都是没有人烟的草原,所以每天也就两顿,咱这些大块头靠力气行动的汉子们,那几个馍馍确实不够。但这一会,朱敏将自己的晚饭留下来递给我们时候,我们也都咧嘴笑了。燕十三还开口骂朱敏:“傻妹子,你自己赶紧吃吧,老哥哥们都饱了。”
朱敏便没再客套,抓着自己那几个馍馍便开始啃,眼睛却红了,两行眼泪往下流淌。燕十三又开始多话了:“我说大妹子,你这无端端地哭啥呢?老哥哥们等会就帮你去结果了那老王八蛋,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朱敏哽咽着点头。
那物资贫乏的年代,就算是再好的人家,衣裤破了也要缝补,饭菜坏了也最多只是不给娃娃吃。其实,朱敏这样做,是真心的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但是,她也和我们这些人都一样,啥都没有,唯一有的,也只是分配给她的那一份份额而已。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点。燕十三眉飞色舞地跑了回来,说首长们还在开会,沈头这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我们分成两拨走出了帐篷,我和朱敏、燕十三一波,其他人由疯子哥领着走在我们前面,往翟仁义被关着的那边走去。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目的地,我们仨装作在不远处散步聊天一般,胡乱地转着。疯子哥他们几个便开始吆喝了,大白和悟空、杨疾盘腿坐在地上起哄,金刚三下两下脱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来,还来回甩着膀子。疯子哥大声说道:“咋了!哑巴欺负我一个独臂的,真以为我不敢和你摔上一次吗?嘿嘿!信不信很快就能把你撂倒。”
旁边帐篷的战士听到了声响,便笑眯眯地跑了过来:“嘿!看起来这两个同志真来上一架,输赢真还不好说呢?块头都不小,一个矮壮,一个高大!”
很快,就有一二十战士听着声音聚到跟前,大白、杨疾、悟空大声招呼大伙坐下来围个圈,权当给疯子与金刚做裁判。疯子将后背上背着的大刀扔到了地上,单手把上衣也给脱了,笑着对金刚说道:“嘿!我说金刚,等会被我撂倒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他们折腾的工夫,我和朱敏、燕十三朝着关翟仁义的帐篷慢慢靠近。帐篷外面那四个挎着步枪的战士也听到了声响,伸长脖子往疯子哥他们那边望,但那边人聚得越发多了,怎么看得见啥呢?
“你们这是干嘛?马上就要睡觉了,在这里闹什么闹呢?”一个矮个子战士从其中一个帐篷里钻了出来,朝着疯子他们辛苦聚起来的人堆中冲去,嘴里还大声吆喝着。
我们仨听到那四个看守的战士在小声地嘀咕:“是郝连长亲自出来了,赶紧守到岗位上。”
那边的好多个战士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傻笑着就要往旁边各自休息的帐篷走去。我们几个心里都暗道“完了”,以为今晚咱的动作会要泡汤。
“郝同志吗?这些战士是在干吗啊?挺热闹的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我们扭头朝那边望去,只见黎冬梅居然过来了,她身后还跟着铁柱,铁柱微笑着,双手别在身后,跟个多大的首长似的。
被黎冬梅叫唤到的是那个矮个子的郝连长,只见他连忙迎着黎冬梅迎了上去,微笑着说道:“是黎同志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作战部队这边的营地来了?”
黎冬梅也笑了:“听到这边热闹就过来了,好像是两个同志要比划比划摔跤吧!怎么了?看到我过来了,就散伙了吗?”
郝连长连忙摆手:“怎么会?你看,他们不是正要开始了吗?对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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