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这才正眼看我,眼神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他摇了摇头:“我还是叫你王解放吧,在我眼中,你现在真的很可笑。下午谢放逃出来后,说了一些他的怀疑,我们还都没当回事,沈头甚至还直接把他骂了几句。可想不到的是,到把你给救上来后,你说的一切与谢放说的一切,完全两码事。”铁柱说到这摇了摇头:“谢放也和我们说过,下面的敌特早就撤退了,他才有机会逃出来,将鬼骑兵即将袭击核城的事给我们报上来。这一情报,与沈头他们截获的情报又基本吻合。得,你倒好,一上来就原形毕露,想要说服沈头离开这敌人进攻核城的必经之路——海城关。你啊你!你真以为谢放被你们的人给埋了吗?你编出的那段谎言破绽百出。你骗得过别人,但能不能骗得过沈头你难道不清楚吗?”
“欧阳铁柱!”我瞪着眼对他低声吼道:“你自己觉得我会不会是敌特呢?你自己说。”
铁柱再次别过了脸:“王解放,如果是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相信你。但现在,你变了,自从飞燕死了以后,你变得比以前城府深了太多太多了,尤其在喀则,你与女特务朴锦衣单独相处过那一次后……”铁柱将我的身子一扭,大手捏到了我脖子上,将我往海城里推去,他的语气更加严厉了:“你已经变了,变得让人越来越觉得陌生了。”
我无言以对,铁柱说的是事实,在遇到朴锦衣后,我多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尽管,我可以扪心自问,这些不可告人的经历中,我并没有做出愧对组织的事情,但别人怎么看呢?或者说,这一切如果是发生在铁柱身上,我又会怎么看待他呢?
这时,沈头与谢放也再次走到了海城外的戈壁滩上,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我猛然想到沈头在之前见到我时候,嘴里念叨的那么一句——“想不到这家伙是敌特”。难道,他在看见我的第一时间,就给我定位为变节者吗?
不会,他是在听完我描述的地下故事后开始起疑,然后在与我单独聊完几句后,才给我定性的。那么,他当时念叨着的那句话,说的就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潜伏在我们身边、并已经被他们确定了的敌特?
我伸长脖子,朝着那戈壁中望去,想要看清楚那堆人里面有着哪些人都在,又有着哪些人不在?但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又聚在一起,所以无法分辨清楚,只能确定沈头与疯子、马天官、谢放他们几个刚过去的人而已。总的人数倒是可以大致估摸出来,十五六个吧!之前疯子带队开着坦克过来后,我们就有了十个出头,加上沈头领过来的杨疾他们几个新的葬密者,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接着,我便瞅见那堆人里面钻出了燕十三,应该是沈头命令他过来看守我的吧?这家伙奔跑起来的姿势有点奇怪,双手拧着自己的裤头,好像跑快了裤子会掉下去似的。
我就有点迷糊,但当时的状况,似乎也不好开口问铁柱什么,气氛本就有着火药味。铁柱再次把我推了一下,就像他之前推敌人一样,只是,他手上并没有使上足够的力气而已。
我循着他指引的方向转了个弯,前面是一片破碎的瓦砾与断墙圈成的角落。我苦笑了一下,朝着那角落里面走去。
到燕十三过来时候,我已经很听话地蹲到了那角落里。燕十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铁柱一眼,黄豆眼转了一圈,便再次提了提裤子,开始掏出烟来。他先递了一根给铁柱,并很殷勤的给铁柱点上了。接着,他偷偷瞅了瞅铁柱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动作麻利的快速点上另一支烟,直接塞到了我嘴里,并一边骂道:“想不到你鬼面居然是敌特,真的是看走眼了。但我们解放军优待战俘,你放心就是了,我和铁柱同志都不会太为难你的。”
他的憨态让我笑了,我知道在燕十三的世界里,可能某些主义、某些信仰,距离他真实的精神世界有点遥远,甚至对于他来说,有点扯。他那矗立着若干英雄好汉的脑子里,情谊才是最无价的,那……
我突然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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