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将朱敏的话打断了:“你是在质疑沈头吗?还是在质疑首长们的运筹帷幄?”
朱敏依然死死地盯着铁柱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窥探到这丫头骨子里的倔强劲:“铁柱,我不相信鬼面会变节,不止我不相信,金刚也不相信,悟空也不相信,包括现在就站在你身边的燕十三,他也不会相信。”
燕十三连忙插嘴道:“我可没说我不相信,我就只是觉得就算鬼面同志真的变节,我也会把他当成好兄弟看待……呸呸呸!你继续说。”
朱敏没有搭理他:“铁柱,你与鬼面是关系最为要好的,别人不信任他还说得过去,因为对他的了解不够。但你呢?”
“够了!”铁柱将朱敏的话打断,接着从那墙角站起来,径直朝着前方走去。他走到了有七八米远的位置的时候,回过了头来:“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们一点的就是——我们是军人,是只需要懂得服从命令的军人。如果连我们这些共和国卫士,也都由着自己的情感与性子,来判断是非对错的话,那我们拿什么保卫祖国,拿什么保卫人民。”
铁柱说完后别过了头去,但他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反倒是停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包括鬼面你自己,也不要忘了,你是军人。你的对错,是要给军事法庭来判断的。”
他大步朝着城墙外走去。
朱敏和燕十三脸色也都变了,看得出,铁柱的话,像是重重的锤击,字字句句都打到了她俩的心坎上,让她们苦心给自己编织的用来帮助我的理由,像泡沫般粉碎。
其实同样的,铁柱说的,对我又何尝不是一个棒喝呢?我终于抬起头来,对燕十三说道:“帮我去叫一下沈头吧,就说我有话要说给他听。”
燕十三应了,但没有动弹。看得出他有点犹豫,因为作为一个嫌疑犯而被铐着的我的身边,现在就只有他和朱敏在,如果他再走开,剩下朱敏一个人的话。万一我真的有什么轻举妄动,他怕朱敏对付不来,这也是正常人会要担忧与思考的。
他的小心思被我看穿了,我冲他笑了笑:“我只能说,我确实不是变节者。”
燕十三点点头:“我知道。但是铁柱说得也没错,我们是军人。”
朱敏将燕十三之前割开我身上绳子的那柄短刀抢了过来,然后比划到了我的脖子上。她淡淡地说了句:“燕十三同志,我答应你,一旦鬼面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我立刻让他脖子上多一个窟窿。”
燕十三点了点头,朝着城墙外跑去。
到他走远了,朱敏便将手里的刀收了,然后面对着面,和我一样坐到了瓦砾上。她把帽子摘了下来,头顶依然光秃秃的,说明她这段日子,其实又用过了她的那个神奇的技能,以至于之前发黑的发渣又再次消失殆尽。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然后睁着她大大的眼睛望向了我。她的眸子,与飞燕最大的区别就是,飞燕的眸子很深,里面藏着千千万万的少女心事。而朱敏的眸子很亮,爱与恨都在里面简单地放着,让人能够一目了然。
她苦笑着:“鬼面,你刚才说过了的哦,你没有变节。”
“是的,我没有变节。”
“嗯!”朱敏再次笑了笑:“鬼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下午你在地下时候,是不是又遇到了朴锦衣?”
我愣了一下:“你听谁说的?谢放吗?”
“是他说的,但是我不信。他还说,他被你带领着,莫名其妙地摔到了地下后,你就被朴锦衣给带走了,临走以前,他说他听到朴锦衣小声给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把这姓谢的埋了,免了影响了鬼面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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