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暗自合计的工夫,谢放倒是开始继续他之前的那小肚鸡肠的计划了:“鬼面,现在我们的突破口应该就是在朱敏身上,我们甚至可以把她发展过来,在你可能也不是难事。我寻思着,一会沙尘慢慢起来后,她十有八九会要担心你,过来看看你。到时候,咱随机应变,利用她对你的感情,让她把你放开就是了。”
我故作神秘,随意地“嗯”了一声,接着也挪了挪身子,朝前咬住了那根绳子,用力一拉。我与谢放身上顿时一松,谢放小声惊呼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我觉得这一会,作为一个能够因为女人而变节的坏胚,吹上两句大话,倒是挺顺应这氛围的。之前在紫江机械厂做宣传干事时候,看过的那些黑白革命片里,敌人十有八九都会如此猥琐来着。于是,我砸吧了一下嘴:“谢放,我鬼面这么二十出头,就当上了葬密者一个独立行动小组的组长,总不可能是没一点点本事吧?”
谢放连忙说:“倒也是!你们三个小组,沈头自己带队的都是些老东西,你和铁柱两个领着的都是年轻人,如果你俩不足够优秀的话,沈头也不会让你们担任组长来着。”
我没搭他的这个话题,很直接地问道:“谢放,能开手铐吗?”
谢放“嘿嘿”了两声:“咱是什么干什么工作的,怎么可能不会开手铐呢?不过,没工具的话,凭手指要弄开倒是有点难度。要不这样吧……”谢放顿了顿:“鬼面,咱现在已经是同志了,我身上绑着的只是绳子,打的结就在我背上,我现在挪一挪,挪到你的手够得着的位置,你给我解开绳扣,先让我脱身,我再找根什么东西给你捅开手铐,这样似乎会快上不少。”
我也懒得装,直接像个我想象中的敌特一般开口骂道:“你倒想得挺美的,我给你弄开,然后你直接跑了,剩下我一个人被沈头他们给活剥了吗?”
“那怎么会呢?”谢放连忙说道:“咱现在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
我没多话,直接往上挪了挪,毕竟我只是手被铐住了而已,三下两下就把我身后的手铐移到了谢放的手的位置:“你想想办法吧,也是老潜伏人员了,我就不信你没有一两手留到最后的绝活。你先给我弄开手铐,我再救你。”
“我说鬼面同志,你怎么这样子呢?我说了没工具我怎么给你弄开?”谢放似乎也有点着急了:“咱俩谁先松开不都一样吗?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呢?”
“谢放,你就别废话了,快想办法吧!你松开我,我没有你的帮助,压根就离不开这片破砖破瓦。但你不同啊,你被松开了后,直接一溜烟钻地下去了,我怎么办呢?别怪兄弟我小家子气,毕竟朴锦衣她们也对我说过,你们都一个个有的是手段,心狠手辣来着。”我将自己在电影中看到的敌特身上应该用上的形容词,直接往谢放身上塞。
谢放叹了口气:“得!那你也别挪到我手的位置了。你往下去,在我后背的皮带位置,有着一把铅笔刀,你给我掏出来。”
“嘿嘿!果然有一手。”我连忙往下,伸手在他的皮带里很快就找出了一把折叠着的小刀。我又往上挪动,将小刀放到了他手里。谢放接过刀后也没闲着,那坚硬的金属在我手铐上折腾起来,不过不是朝着手铐的钥匙孔探过去,而是比划到了手铐中间那条短短的铁链上。
他的小刀来回拉动着,我感觉得到小刀上有着细小的齿子。谢放这么个老狐狸随身携带着的玩意,也不可能是材质一般的普通利器。果然,只用了两分钟不到,手铐中间的链条便断了,我正要把手抽出来,谢放却突然沉声说道:“别动。”
我自然没敢动弹,紧接着便听见了脚步声由远而近,那步子轻盈,一听就知道是朱敏过来了。
我和谢放贴到了一起,我们身上的绳子虽然松了,但外人不走近的话,还是看不出来的,因为我们还没有把绳子给完全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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