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说着这些在我看来,奇怪但是又有点颓废消极的话语。我尽量让自己不为其中煽情的字眼所打动,因为不远处那扇铁门后,敌特即将显露出的这个什么关乎于生长针剂的项目,必定是狰狞与残酷的。我作为一个葬密者,需要做的是什么,我自己始终还是清晰明白的。
于是,我在谢放一口气说完这段感伤的语句后,也就是在他们都默不出声的时间里,不合时宜地扔出了一句:“生长针剂是什么?”
猎手最先扭过头看,他歪着头对我冷笑道:“看来,我们的葬密者鬼面,也不是真那么厉害,真那么无所不知啊。”
“猎手,你有完没完?”朴锦衣抢白了一句,但她还是没有正眼看我。反倒是谢放回答了我的问题:“鬼面,生长针剂在第八处的人嘴里,是叫做飞蛾药剂。这也是你们上头的人截获的那些情报中,所说的‘飞蛾即将袭击4城’中飞蛾的来由。”
“4城就是说的核城吧?但我还是没明白这飞蛾的意思。”我望了望前方的那扇开着的铁门,门后就是他们所说的注射了这什么生长药剂的敌特。但这几个板着脸的敌特没有率先进入,我也只能站在他们身后,不可能探出头去猴急地窥探。
“你等会看到就知道了。飞蛾——明知前方是火焰,也是要扑上前去的。”谢放轻声说了句,然后率先往铁门后走去。
门口的猎手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朴锦衣举着那柄火把,扭身往里。
谢放是跟在朴锦衣身后的,我又跟在谢放身后。在即将跨过那个门槛时,我却突然想起,之前跟在谢放身后的古小风,这一会似乎落到了我后面。我连忙扭头望了一眼,发现古小风正看着猎手,她的嘴唇在动着,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可以肯定,是在用唇语和猎手交谈着什么。
我立马收回了目光,装作并没有发现他俩的这一小动作。铁门后并没有我所以为的一片如何可怖的画面,依然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只是通道的最前方,有着微弱的光线,从右边拐角处照射出来。这时,身后传来那扇铁门再次被关上的声响,古小风与猎手的脚步声也跟上了。但默默往前走着的我反倒在琢磨——古小风与猎手两人又为什么会有着不能让我们其他三个人知道的秘密需要单独沟通呢?他俩之间,难道还有着某个比较小范围的又不为人知的同盟关系不成?
越发觉得敌特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比较复杂。可能,这也是国民党反动派为什么会输掉这个世界的原因吧。我这么解释着。
面前这条过道最多也就一百米不到,走了几步后,我们便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那种刚出生的小兽轻微的叫唤声。谢放叹了口气:“这是我们的人在刑具上发出来的声音吧?”
朴锦衣“嗯”了一声,默默地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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