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沙尘暴中奔走了有将近两个小时吧?之前我与谢放在海城进入地下后,去到骑兵营的时间,步行走了一个多小时,而这次折返回来虽然速度快了很多,但所用的时间却多了一倍有多。那就是说,地下通道是最直的一条连接两个营地的道路吧?
沙尘暴也确实小了不少,我们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天边有着一条白色的直线,正撕开了灰黑的天幕。凌晨即将到来,经历了一晚放肆发泄的戈壁,终于要开始安静下来了。
在古小风他们第二次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能够在尚未完全落幕的尘土中,看到十几米远的景象了。我发现身旁的其他飞蛾,都用这停下的时间开始揉自己的眼睛,他们那夹在长袍上绣着的恶魔胯下的大脑袋上,眼睛都已经肿胀得很大。我明白,这是他们没有痛感的缘故,因为没有痛感,他们与之前的我一样,放任着沙粒对眼球的袭击,导致视力越发的模糊。而我相对来说就好了不少,因为我一路上都小心地眯着眼睛,避免让更多的沙粒进入其中。
我再次朝前挪动着步子,并不时低声吼叫着什么,让自己与身旁的其他飞蛾没太多区别。到我再次站到了前排,距离古小风他们只有一两米距离的时候,朴锦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一扭头,朝我望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的脸上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我的面具在之前就被古小风摘走了,那我那狰狞的伤疤,这一会应该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我的脸上,并且可以肯定,因为肌肉被药剂催化得膨胀,那道伤疤,这一刻肯定是异常狰狞着。
我连忙低下了头,尽管我知道自己并不会与朴锦衣有什么事情发生,但还是不愿意让她看清楚我这一刻恐怖的模样。我举起了手,将自己整张脸盖住,做出揉眼睛的动作,然后从粗壮的指头缝中,看朴锦衣的反应。
她并没有死死地盯着我,相反的,她的目光只是从我身上晃过而已,继而朝着我身后其他的飞蛾望去。我明白,她是在找我,虽然她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够在这一百多个穿着长袍的大块头中认出我。
谢放最先开口了,他似乎害怕身旁其他人听不清楚,所以声音很大。而实际上这一会沙尘暴小了不少,并没有之前那么喧闹了。
“我领着大伙绕了个弯子,应该耽误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大伙别怪罪吧。”
猎手歪着头说道:“故意还是无意的,大伙都心里有数,不要这么多废话了。”
古小风也点了点头:“也还多亏了你赶过来了,要不凭借我们,不迷路才怪。你已经这么多年没到过这片戈壁,凭借记忆还能够在沙尘暴中带领我们抵达目的地,已经算很厉害了,我们又怎么会怪你呢?”古小风的说话声还是很温柔,甚至里面还带着一丝丝如同撒娇般的语调,
谢放“嗯”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正前方:“再往前面最多两里地就是海城关了,之前我看到沈木人领着葬密者们在海城关外面挖些壕沟与工事什么的,也折腾得挺像那么回事。但经历了这场沙尘暴后,他们这些土包子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估计现在都窝在海城的破墙后面听着他们的沈头吹牛。
猎手也笑了:“弄不好还是我们的王大疤脸在给他们吹牛来着。”
“等沙尘再消停一点,我们应该就能够看到海城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比海城的地势高了不少,等会我们将近两百人同时冲杀过去,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运气好的话只要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他们中间真正比较能抗造的除了邵德还有谁?”古小风问道。
“邵德?”谢放愣了一下:“你说的是疯子吧?我没见识过他的本领,不过之前听陆总也提过,一二十个壮汉想要撂倒他,基本上不太可能。他不止有着神力,似乎感官也要比一般人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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