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平安。”
耿大胜得意地看着大家愕然的话,“听我奶说,那天正好是周末,好多人去接孩子回家,平安在托儿所大门不远处挖泥玩。
有个嘴贱的老娘们就问他有没有去看林老太,见孩子低头不理人,她看陈婶在跟别人聊天,就一直问平安知不知道林老太是他姥姥的妈,林老太给他姥姥下毒。大概连着问了好几次,让孩子火了。
当时我们平安厉害啊,拉住那老娘们的双腿一扯,立即将她打趴下,把她两胳膊一扭,骑在她身上,用泥巴往她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喊,‘那不是我姥姥的亲妈,那不是我姥姥的亲妈。’
当时大门口还有些军人接孩子,听他们说平安那动作非常快,绝对是练过的。好几人上前才拉着他。
他当时气得直喊,别以为他小好欺负。要是嘴巴再不干净,他帮她洗洗。他已经不理会了,还一直问一直问。
大家帮孩子一起骂那个老娘们,说她缺德,丧良心,活该,被个四五岁的孩子凑了也白凑。
平安委屈地哭着说他跟他姥姥姥爷一起睡,偷偷听到了他姥爷让他姥姥别伤心,本来就不是亲生的,还能真当亲生。下药什么的就当还她养育之恩。”
张国庆头疼地扶额。
耿大胜见了还以为他担心孩子,拍了拍他,“放心吧,没事。那天周叔听到消息赶过去,平安还立即擦了眼泪,转眼就笑眯眯地跟周叔撒娇。
听说周叔就罚他扎马步。第二天又一蹦一跳去上学。不过从那以后怎么哄他,他都不开口了。
那天他也没受伤,好多人夸他聪明,问他怎么知道扭胳膊的。他说老母鸡扑腾的时候就是要扭转翅膀,鸽子也是。”
易解放听了哈哈大笑,拍着张国庆背,“不愧是你的种。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带他去打猎了。”
张国庆无语地看着他。
“行了,晚上开会后你就回去,我帮你打掩护行了吧?孩子还小,你慢慢说,可别骂他。这是孩子有血性,别给磨没了。”
血性?血性个毛。
他自己的儿子还能知道?小家伙一定偷偷行动。难怪老丈人都没告诉自己这事,估计连他都头痛。
你问他为何知道平安是擅自行动?
以他老丈人的手段。就是想让平安出手,也不会让他去打倒一个成年人。再厉害的力气,一个四五岁的小豆丁也是趋于弱势。
这小戏精,一套套哪学来的?媳妇啊,你再不回来,你儿子要上天了!
会后,张国庆来不及上宿舍,出了门,跨上二八杠在空旷的土道上急蹬,心里算计着时间,希望能赶在儿子睡前。
这几年要是问张国庆在京城最大有何收获,他一定说自己可以闭着眼睛从家里走到学校,而且还是串胡同,溜小道的那种。
进入城内,出现眼前的是更多的路灯,胡同窗棂间的灯火,还有街上乘凉的不少人行人,与郊外寂静决然不同。
胡同口乘凉的大爷们下棋侃大山,大娘大妈坐在小马扎上聊天,还有一些玩耍穿梭的孩子们。
张国庆来不及欣赏京城的夜色和胡同口悠闲的生活,犹如车人合一,飞快的速度让他越来越接近家的距离。
到大院时,他特意看了下时间,满意地拍了拍车座。这老伙计跟他从东北到京城,性能没让他失望。
“你这又从学校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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