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那孩子还是没个定性儿,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有意安排给他几件事做,他都甩给手下的管事,压根懒得尽心过问。而承宗这孩子……从今天的举动看,他也并不甘心退居幕后、辅佐承业……
承宗曾说过,若是没有让丁浩认祖归宗的意思,那就不可以给他半点权力。如今自己提拔丁浩为管事,难道此举让承宗误以为我有意要丁浩认祖归宗?如果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意与丁浩亲近,那问题还不大。可是如果他是有意栽培丁浩,弥补他不能抛头露面的缺陷,与承业争权,那可是大大的不妥了。多少豪门世家,在外人的明攻暗斗下垮不了,最后却毁于兄弟阋墙啊……
想到这里,丁庭训心里有些发苦:“老夫是不是作茧自缚了?留下这个丁浩,没有引出那个内奸,倒惹得儿子生了异样的心思。”他越想越头痛,颓然坐回椅上,抚额叹了口气:“丁浩啊丁浩……,老夫是弄巧成拙了么……”
“老爷……”三夫人隐约听他念叼丁浩的名字,不由心中一动,想起近来院子里的一些传言,忙把金镯放在丝帕上,风一般绕过屏风,到了他的背后,轻轻地捶他的肩膀,讨好地问:“老爷,为了什么事这般为难,莫非……老爷想让那丁浩认祖归宗?”
“嗯?”丁庭训的脸色忽地沉了下来,站在他背后的三夫人没有发觉,犹自试探道:“老爷提拔他做大管事,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才干吧?莫非老爷想让他帮着您料理家务?”
丁庭训唇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若是老夫想让他认祖归宗,只凭他身上流着我的血就足够了,又何必试他的能力与品性?”
“那……老爷你是什么意思嘛……”三夫人撒娇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丁庭训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三夫人闪避不及,下巴吃他一撞,疼得“哎哟”一声,泪水顿时模糊了一双眼睛。
“你给我听清楚了!”丁庭训声色俱厉地道:“再大的家族,败家最快的法子,也是家庭不和,内部争斗。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老夫活的好好的,再过二十年也死不了,你这就开始琢磨着去巴结下一代家主了?安份地做你的三夫人,锦衣玉食不会少了你的,不要有什么痴心妄想、更不要试图过问丁家的大事,否则,老夫不会饶你!”
丁庭训说罢拂袖而去,三夫人气得俏脸雪白,眼见他已远去,不由恨恨骂道:“凶什么凶,你这个不积阴德的老东西,,难怪你大儿子成了残废,二儿子不务正业,一个有本事的私生子儿还不跟你亲近,呸!天老爷报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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