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喝酒谈话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一群白衣黑裤、包着蓝色头巾的男人,他们从楼梯口上来,坐在了苏挽月她们附近不远的一桌。领头的男人眼神很放肆,很明显地丢了好几个眼神过来,而后用苏挽月听不懂的话在叽叽咕咕地讨论着什么。
“他们说你是阿诗玛。”慕蝶见苏挽月一脸疑惑,解释了句。
“阿诗玛?”苏挽月回瞪着那几个看过来的男子,他们也太没礼貌了吧?居然当众对不熟悉的女孩子指指点点?
“你别生气,他们没有恶意。”慕蝶见苏挽月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动了气,微笑着解释说,“阿诗玛就是漂亮的女孩子,他们是哈尼族人,来昆明行商的,正在夸奖你呢。”
苏挽月向那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你确定他们没有恶意?”她总觉那群人有些不对劲。
“当然没有。”慕蝶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来,“他们只是比较热情,你不喜欢,我叫他们别说就是了。”她向着那张桌子走过去,和他们扬声说了几句土语,那领头的男人立刻双手合十,向苏挽月客客气气地施了个礼。
慕蝶回到座位上,拿筷子夹了面前小碟里的黄脆小菜,示意苏挽月也试试:“这是云南特产,你尝尝看。”
苏挽月好不容易咽下去,苦着一张脸皱着眉头:“鱼腥草?”
“对啊,就是鱼腥草的根。”慕蝶没什么诧异,望着苏挽月苦瓜似的一张脸,把东西推到了旁边些,“不喜欢就不用吃了。”
忽然,苏挽月发现那边桌上的男人竟然端着酒坛走了过来,向慕蝶说了几句话,她感觉来者不善,顿时心生戒备。
“他们说,要和我们喝酒。”慕蝶翻译了一句。
苏挽月不动声色,也不回答,慕蝶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用汉语对她说:“我们给他们个面子,一人喝一杯吧?”慕蝶熟知云南民俗,对方客气前来进酒致歉,通常是不应该拒绝的。
“可以,喝我们的酒。”苏挽月那桌人站在旁边围着,也不肯走,迫于无奈说了句。
“你行事过于谨慎了。”慕蝶给苏挽月倒了酒,“这里是云南昆明,黔国公的地盘,怕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苏挽月淡淡地应了一句,古代蒙汗药的厉害她早已领教过,那次如果不是蓝枭有意设计换了给她的药,只怕朱佑樘此刻早已被她放倒,秘密遣送回京了。
慕蝶站了起来,对着那些包着白色头巾的人说了几句土语,他们交流也不是很顺畅,毕竟慕蝶本来就不是哈尼族的人,加了些手势,慕蝶似乎在坚持说什么,那些人也在坚持着重复一句话。
“他们说什么?”苏挽月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他们以天神为誓保证,酒没有问题,让我们大家一起喝那坛酒。”慕蝶侧过头来解释,却见那帮人为首的一个先端了酒坛起来,仰着脖子倒了几大口,而后递给了旁边的,如此重复,最后递过来给苏挽月。
苏挽月不得不接过酒坛,但就是不肯喝。
慕蝶单手接了过去,很给面子地喝了几大口,周围喝彩声很大,她很潇洒地放手,将酒坛放在桌上,笑着扯了袖子擦了下嘴角,那人冲着慕蝶右手放在左胸,略微弯腰施了个礼。
“喝吧,这酒很好。”她回眸看了苏挽月一眼,神色带着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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