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二人僵持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心脏部位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紧接着四肢都开始剧痛起来,她忍了一会儿,那种疼痛难受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她不禁退后几步,倚靠在竹藤编制的草庐墙面上。
冷霜迟看到她转眼之间变得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随即走了过来,不管她是否同意,伸手将她的身体抱起,轻轻地让她俯卧在木榻上,然后将她的上衣从背后脱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背部肌肤。
苏挽月头疼欲裂,她虽然万分不愿意,但到了此时此刻性命要紧,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木榻上,等着他来扎针。
冷霜迟将那根三寸长的银针刺入她背部的穴道时,她立刻尖叫了一声,那种痛楚的感觉很奇特,不仅仅是被扎针的部位疼,甚至牵连到了许多其他的关节部位也跟着一起疼。他手下的针尖每深入一寸,她就要多承受十分痛楚,等到他扎完一遍针,她早已痛得死去活来,汗水浸湿了额发。
“好了。”冷霜迟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将最后一枚银针从她的肩颈部拔出,用净水擦拭过之后,放进了银针筒内,“过一个时辰再扎第二次。”
苏挽月只觉得全身都像被毒虫啮咬过一样,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早知道被他扎针之后会这么痛,她宁可不要扎这些针,就算毒发攻心,也比这种痛苦来的舒服,被他针灸简直就是受凌迟之苦。
他见她趴着不动,担心她受凉,将一床锦被轻轻覆盖在她裸露的后背上,然后背对着木榻,低头翻捡着一堆药材,从中取出一些放到一个青灰色的瓦罐之内,又将另一些放到另一个瓦罐之内。
苏挽月挣扎着从木榻上爬起来,问他说:“要扎多久啊?”
“一个月。”冷霜迟语气清淡,“你身体里毒性潜伏太深,时间太短不能解决问题。”
“你没必要这么敬业吧?”苏挽月简直快要吐血,还要扎一个月的针?她刚才被扎针都快扎出心理阴影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刚才让她有多痛?更何况是……在后背扎针的时候,她好歹是俯卧在木榻上的,如果要扎胸前部位的穴道,她岂不是要全部脱光光?打死她也不愿意啊!
“有病不治,将来后患无穷。”冷霜迟并不生气,依旧还是那种轻柔的口吻,“你只要坚持一个月,我保证将你医好。”
“还要一个月……”苏挽月皱着一张脸,她想到未来的每一天都要遭受一次这样的“针灸”,只觉得人生一片黯淡。为什么她每次穿越都这么倒霉呢?上次代替女锦衣卫“苏宛岳”挨了万通赐赏的八十廷杖,在床上躺了足足十来天;这次好不容易从大火之中死里逃生,又要承受一个多月的针灸之苦,天知道下次,下下次……她还会遇到什么更变态的事情?
“一个月时间很快,针灸只是一时之痛,以后会好很多。不会每次就像今日这么痛的。”冷霜迟柔声安慰着她,“你懂得音律么?我可以教你奏琴,你的闲暇时间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苏挽月在现代的时候学过钢琴,但从来没有碰过古琴。她之前听冷霜迟在小亭中抚琴,他的琴声确实悠扬悦耳、如同天籁,在这个寂寞无聊的清心谷里,如果她不找点什么东西来打发时间,日子确实很难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他的建议试一试。
她点了点头说:“我愿意学,那你教我吧。”
冷霜迟不再挡住门扉,指着草庐附近的一条溪流轻声说:“你若真心要学奏琴,先学会听流水的声音,等你能够听得出它们的节奏和韵律之后,我再教你弹奏的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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