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前脚才踏进毓庆宫,就感觉气氛有些异常,她正在疑惑,这时候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刚才宫门口的侍卫险些把自己都要拦了下来,待认清了是她才放行。
“挽月,殿下让你去书房。”她刚想侧步望自己房间那头走,就见莫殇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幽幽说了句。
“宫里出了什么事?”苏挽月心里头那个问号更大,被莫殇拽着往内殿走。
“你进去就知道了。”跨过内殿的门槛,莫殇把苏挽月带到书房门口,示意苏挽月进去。苏挽月见他神色严肃,也不好多问什么,径自推了门进去,再回头却见莫殇把门带上守在了外头。
“这是怎么了?”苏挽月一头雾水,她带着一脸的疑惑,看着朱佑樘抚着额头、皱着眉头端坐在桌案之后,地面前头跪了个太监,地上还躺了一个,云天表情沉重地立在朱佑樘身侧。
“御膳房本来给你送来的饭菜,被他俩吃了,结果一个没事,一个成了这样。”云天看到她满眼的诧异之色,在旁边解释了句。
苏挽月听着很惊讶,“本来给我的?”
“你晚上去哪了?”朱佑樘远远望了苏挽月一眼,问了句。
“随便在宫里逛了逛。”苏挽月没有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看不清朱佑樘脸上的表情变化。
“我今晚不想处理这些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朱佑樘似乎很疲倦的模样,他像是本来想偷一晚上懒,但却没能如愿一样,说的话带着些许不悦,让苏挽月和云天不禁面面相觑。
“难道饭菜有毒?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两个人都吃了,却有一个没事呢?”苏挽月走过去看躺在地上的人,身体瘫痪了微微有吐白沫,但还是有意识的,再看边上跪着的,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在那人身边蹲下来问,“你们晚上吃了什么?”
“殿下……奴才错了……殿下,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太监初八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只知道对着朱佑樘猛磕头,也没回答苏挽月的问题。
“回答苏挽月的话,她问什么你说什么。”朱佑樘冷然开口。
“是……回苏大人,晚上御膳房送来除夕宴的饭菜,奴才等了半天也不见您回来,所以私下里想着怕菜凉了……要是回了也可以去御膳房再给大人领,就和四喜两人先把那份饭菜吃了……但没想到,四喜吃了变成这样,说了半天胡话,然后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小太监初八惶恐地指了指地上的人,有些后怕,再望着苏挽月,又磕了个响头,“苏大人,奴才知错了,你们救救四喜吧。”
苏挽月听得一头雾水,抬头看向云天,心里明白了大概。
其实她对毓庆宫的小太监们一向很好,平时经常给东西他们吃,今天四喜他们应该是看着苏挽月出去了,今晚可能不在毓庆宫用膳,御膳房送过来的东西比平日丰盛些,放着浪费也是浪费了。两个太监就想着加个餐,权当好好过个节,要不是四喜中毒了,可能谁也懒得理会这件事。
“你们吃的东西,还有剩下的吗?”苏挽月垂下头,问着那个已经被吓掉半条命的人,她并无意去深究他们吃了自己的东西,反而觉得不应该去过多苛责已经知错的人。
“有剩,还在奴才房里。”初八每答一句,就磕一个头。
“叫莫殇去,把剩的饭菜端过来。”朱佑樘没等苏挽月开口,吩咐了云天一句。
云天应声出去了,苏挽月蹲在地上看了看四喜,眼珠转了一转,“那照你们这么说,给饭菜里下毒的人本来针对的是我?”
“好在你没有亲口吃下去。”朱佑樘眉宇之间隐隐带着怒意。
苏挽月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这件事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情,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到底谁在害人?只怕真凶还潜伏在宫中。
“初八,你别急,四喜或许还有救。”她顾不上追究事实真相,低着头先去看四喜。其实苏挽月心里也没底,但看现下的情况,小太监四喜既然没有当场被毒死,就不算见血封喉的毒药,现在也只是意识混沌全身瘫软,或许并不是必死无疑。
“宫中此时还有人趁机作乱,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当差的?”朱佑樘冷眼扫着跪地的初八。初八只知道不停地磕头,一声一声,敲在地板上像是完全失了知觉,哭丧着一张脸,吓得苍白。
莫殇端了个托盘进来,苏挽月拿了筷子翻检了几下,几盘菜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眼睛又不是探测仪,拿能一眼就望出来哪盘菜有毒又是什么毒?但侧头又看到初八苦着一张脸眼巴巴看着自己,毫无头绪也只得再看着托盘里的东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