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锦的左腿被廖长青抬了起来,她不仅没有反抗,还把腿缠在了他的腰上。也就是在这时,苏寒锦突然发现,廖长青不动了。
一道红光从密林中射了出来,她能听到翅膀震动的声响,与此同时,啪的一声,一条泛着白光的鞭子从远处挥来,将那红光击落。
没有了嗡嗡的震动声,苏寒锦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清明了一点儿。
来人是鬼鞭血染,她身上也是破破烂烂,有几处伤口还在淌血,眼睛也是微微泛着红,正恨恨地盯着廖长青。廖长青背上贴着的是一张定身符,是她刚刚从前面的阵法里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宝符,没想到还没捂热,就被她用了。
偏偏这符用了之后不能有丝毫攻击,否则就会解除定身,是以她不敢攻击廖长青,而是将苏寒锦从廖长青的身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拖了出来。
血染先是惊疑一声,“是你!”
等见到苏寒锦身上的异样之时,血染眼神一变,接着冷哼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自愿的。”
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那些高阶男修仗着修为高深强迫侮辱女修,只因当年自己的娘是因此而死。是以在刚刚冲入这八阵之中的怨阵之时大脑之中瞬间涌起了强烈的怨恨情绪,明知那人是金丹期修为,身下坐骑更是元婴期妖兽,她也要出手阻拦,而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这底下躺着的女修到底是谁。
只是现在怨阵的阵眼已经除去,周围的那些毒虫异状也全部消失,她心中的情绪便稍稍平复了一些,看着廖长青背上那张高阶符宝眼神便有些复杂。
双方是你情我愿的,她还浪费了一张能够压制金丹期修士的符宝,这让她心情十分不爽,待再看苏寒锦时。眉头便颦起,“既然你是自愿的,那你们继续,这定身符没有攻击力,只消揭下他背上的符宝即可。”
她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子一晃,却是底下的混沌将头歪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咆哮。
血染微微一怔,“这是恶阵的阵眼。”
直到此时,苏寒锦才将体内的*心经压制住。她从乾坤袋里扯住一件长袍将自己的身体盖住,随后有些虚弱无力地道:“你懂阵法?”她眸子里含着春水,声音沙哑。长袍搭在身上也是半遮半掩,若是男人见了,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化作虎狼倾身上去了。
血染双眉紧锁,将她打量一下道:“你跟那女魔媚娘是什么关系?”
她曾经撞见过女魔杀人。虽说两人相貌气质都有差距,但此时表现出来的媚态,却十分的一致,而且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更是让她觉得熟悉。
苏寒锦撑起身子,“没有关系。”她说完之后。身下的混沌又咆哮了一声,竟是往前奔跑了数步,险些将她们扔了下去。
血染瞳孔一缩。“不好!”那定身符上竟然起了裂纹。她对廖长青用了定身符,自然是将其得罪透了,血染虽是不惧,却也觉得自己多管了闲事,如今这恶阵阵眼并没有攻击她们。是大好机会,断不能浪费时间。与她说些屁话,是以她转身便要去下一个阵图当中,结果却被人拉住了裤脚。
苏寒锦先前都已经主动运转*心经了,之后又强行中断,结果弄得她灵气乱蹿,体内经脉犹如被碾压过一半。
此时*心经刚刚压制住,她气息紊乱,面色潮红,嘴角更是溢出一丝鲜血,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根本无法自救。可是如何请求一个魔修来救她?仅仅是因为当初她赠送的那枚定魂珠就能指望别人救人么?
魔修从来不是知恩图报的人。
苏寒锦微微张嘴,脑子里闪过无数理由和条件,最终也只说了一句,“我不是自愿的。”她说完之后,便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血染微一抿唇,接着将她一把捞起像扛麻袋一样扛在了肩头,朝下一个阵图跃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廖长青的眼珠动了一下。虽然没有了怨阵阵眼的煽动,他体内的那些怨那些恨却彻底的留了下来,渗入他的骨髓里,融入他的血液里。
高高在上之时,被人轻而易举地击败,曾经恭维他的那些人,转而对他指指点点;段灵妙虽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看到她眼中的疏离和向金钟良投去的视线;他对她不薄,却换来她的不情愿……
如此种种,在他心中翻腾扩大,形成了滔天巨浪,变成了恶,毁尽一切的恶。
“吼!”感受到了那汹涌的恶意,混沌再次咆哮,也就是在这时,廖长青背后的定身符,啪的一下碎掉了。他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盘腿坐在混沌的头顶之上,接着便将手轻轻地搁在了混沌的圆头上。
混沌凶兽的圆头歪了歪,将自己的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这等讨好的举动让廖长青眸光一沉,接着他嘴角一勾,从乾坤袋里掏出驭兽符,只用了两次,便将元婴期妖兽混沌收服。
他用手轻轻抚摸混沌的头顶,脸上笑容逐渐扩大,渐渐变得有些疯狂,眼神也炙热起来。身后的虚影突然显现,在空中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他廖长青,要将浩气门那金钟良重重地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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