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锦虽没有下狠手,却也打定主意要让它痛,剑气密织成网,在黑马身上割上数道伤口。不知为何,它比先前精神差了许多,此时趴在水池里,被剑气割了也不躲了,只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她,偶尔歪一下脑袋,样子看起来,似乎很迷茫?
片刻之后,黑马发出一声嘶鸣,它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楚,让苏寒锦挥出的剑气稍稍一滞。
黑马嘶鸣之时,白玉葫芦内的空间竟有淡淡震荡,苏寒锦便有了猜测,这黑马竟能进入白玉葫芦之内,难不成是白玉葫芦的器灵?据说高阶的灵器都是有器灵的,她先前无法自由出入葫芦,或许就是因为葫芦内器灵消失或者并未苏醒,而现在她能够自由进来,正是因为这黑马的缘故。
其实她一直都没弄明白自己怎么从妖界突然出现在了沧海界,若说之前从青莽山界到达低阶妖界,是因为神秘少年虚风的缘故,这一次,苏寒锦便不太清楚原因了,她曾一度以为是因为那惊天一箭的巨大威力穿透界限让她撞入了沧海界,但总觉得可能性很小,如今便想到,莫非是因为白玉生死葫芦的器灵苏醒,忠心护主将她送到了沧海界?
只是若说它是器灵,既然葫芦已经认她做主,为何器灵会对她露出一幅害怕的模样?而且,器灵是可以出现在外面,并且有实体还能抢她东西的吗?或者,那碧灵玉才是器灵,被封印了什么的,被小马驹抢了,本来小马驹是想抢了碧灵玉进阶的,结果反倒被碧灵玉控制了?于是这黑马是小马驹和器灵的合体?
苏寒锦斜睨了那趴在水池边呆萌着发愣的大黑马,很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此时。苏寒锦再次感叹自己见识浅薄,对这些完全没有一点儿研究,只能自己凭空猜测,不过幸好现在有人可以问问。不对,她也是定向思维了,这是修真世界啊,没准这大黑马就能说话呢?
想到这里,苏寒锦咳嗽一声,“你是器灵?是这葫芦里的器灵嘛?”
黑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也没有进行所谓的精神上的交流。苏寒锦微微皱眉,恰在这时,本来安分地趴着的黑马突然飞跃而起。带起巨大的水花,它整个身体扑了过来,而这时,苏寒锦惊骇地发现,她被威压笼罩了!
这黑马等阶比她高!当时的小马驹修为不是很低的么?她难道会被一匹马给踩死?然而瞬间之后。黑马身子往旁边一扭,险险地落在了她旁边,接着甩了甩尾巴,体态优雅地昂着头走到一棵大树底下,低头悠闲地吃起草来,还时不时用眼睛偷偷斜一下苏寒锦。神情里似乎隐隐透着不屑。
或许这就是器灵吧?
还是比较厉害的傲娇的器灵?
想不清楚的问题,苏寒锦便不愿再想了,那黑马打了个响鼻之后。苏寒锦便发现威压已经撤掉了,这里是她的空间,那黑马能够呆在里面,怎么着也跟器灵脱不了关系,苏寒锦见一时收服不了它。便继续去打那画卷的主意。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等到她踩着芭蕉叶歪歪扭扭地飞走之后。那一直状似悠闲的黑马竟然瞬间跪卧在了草地上,头也软绵绵地杵着草地。
它真的很虚弱,只是即便如此,片刻之后也昂起了头,看着天空中越飞越高的那道身影,眸子里有迷惑有惧怕,然而心底却有让它也格外莫名的情绪,似乎害怕她,又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
苏寒锦再次与那画中的剑意对上了。
这一次,是雾气蒙蒙的天气。这般的迷雾,便使得剑气也变得并不锐利和分明,她一直以为剑气都是凌厉的,现在却明白,它其实可以是任何形式。那些包裹着她的迷雾让她根本无处躲藏,只是瞬间,身上便被割得鲜血淋漓。
这样的剑气,是避无可避的,唯有在剑意上胜过它。
苏寒锦周身的七道护体剑气光芒大盛,在一瞬间破除了迷雾,这个发现让她欣喜不已,然而下一瞬间,便遭到了迷雾的反噬。无处不在的雾使她成了一个血人,从高空中重重落下,再次栽倒在池水之中。
被池水浸泡,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疤痕也是瞬间消失不见,比刚刚剥开的煮鸡蛋更加光滑细腻,黑马站在池边盯着她昏睡过去的身体,眸子里竟然燃了一簇火苗。
它甩甩头,慢慢地踱回了大树底下。
刚刚她坠落的那一瞬间,它竟然飞跃过去,想要将她接住。大脑并没有发出任何指令,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飞驰出去,它明明挺怕她的,为何又会怕她受伤?看到血人一样的她,心头会觉得一抽一抽的难受?
它焦躁地用马蹄踩着草叶,绕着大树转圈,最终因为头痛难忍,昏睡了过去。
……
苏寒锦在白玉葫芦的生域空间里参悟剑意,待*心经发作之时,又离开空间泡在寒潭里,如此,便过去了半月。在这半个月中,她与葫芦内那黑马也没了什么接触,因为她发现那黑马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在睡觉,清醒的时间很少,即便有,也是晒晒太阳吃吃青草,既然如此,她也就懒得管它了,心头暗暗认定那黑马就是器灵。
而半月之后,她那所谓的师父才再次出现了。
玄青见到苏寒锦,眉头便跳了跳,他心头暗道:“半月不见,这丫头的剑意竟是又有了进步?她到底是如何修炼的?”难不成泡寒潭也能有所领悟,当初的祖师爷不也在这里泡过么?只是脑子里想要跳进寒潭的念头刚刚兴起,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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