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在男子放松警惕地将十几只昏迷不醒的猫狗放在一边,自顾自地准备冷水、磨着刀时,陆锦鸢猛地从地上跳起,朝着门外急速狂奔,瞅准这个机会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该死的畜生!”男子咒骂一句,迅速转身逮捕着逃跑的小猫。
陆锦鸢的心怦怦直跳,眼看就要逃到门口时,却仍是被男子一把揪住脖颈,狠狠地拎了起来。
“坏人,放开我!”陆锦鸢仓皇间惊慌地挣扎扭动,张牙舞爪地乱挠恨咬。
男子的手腕被陆锦鸢狠咬了好几口,顿时鲜血直流,他勃然大怒,一把将小猫扔进了水桶里,将它的脑袋狠狠地按进了水里。
“啊——唔……”猛地掉进水里,冷水刺痛着全身让陆锦鸢真切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她惊慌地在水中扑腾,双臂慌乱溅起的水花,只感觉一阵强烈的窒息紧紧地勒住自己的脖子。紧接着,一把冰冷冷的柴刀阴森森闪着冷芒,紧贴着她的背部不怀好意地游走着。
陆锦鸢双目圆睁,浑身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眼里竟是绝望和凄凉。
不、不能死!她好不容易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好不容易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还没有回去告诉父亲,方玲玉和陆书萱就是杀死她和娘的凶手!
她要活着,要活着回去……
原本是要把猫溺死后再剥皮宰杀,但手背上满是咬痕和抓痕,令男子尤为愤怒。他面目狰狞地一笑,在小猫惊恐万状的目光决定让这只猫尝尝被人活剥凌迟的滋味。
血腥尖锐的刀尖冷冷地划出一道血丝,男人肆意地望着小猫被水淹过后湿漉漉的小身子,脸上挂着残忍嗜血的笑容。
但,就在他准备宰割小黄猫的一瞬间,嘴角肆意残忍的笑声突然哑然而止。
只见自己握刀的右手空荡荡的,竟被人在眨眼间夺去了柴刀!
而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名玄色锦衣的陌生男子。
明明是再平凡普通的容貌,但他神情肃杀,气势凛然,一双幽瞳漆黑如夜,却犀利地凝聚着血色怒意的光芒。这样睥睨的目光高贵不可攀,像是天生的尊者,只是直视其中,竟是让他从脚底升起阵阵寒意,满头冷汗淋漓。
好似在他面前,自己只是一只蝼蚁臭虫!
随手丢掉柴刀的卫景珩没有理会男子惊慌的神色,他周身笼罩着一股肃穆之气,深邃的目光始终紧张地望向趴在水桶边缘扑腾的小黄猫,焦急地走去,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见卫景珩背朝着自己,男子回过神来,立刻悄悄地捡起地上的柴刀,目光一狠,朝着卫景珩的背部狠狠地刺去。
他是一名屠夫,杀招自然快准狠,直刺心口死穴。可,就在他要刺中的那一刻,明明近在咫尺的身影竟是在他眼前突然的消失了!
“啊啊啊!”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的瞬间,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他右手臂处传来。
鲜血瞬间飞溅而出,滴答滴答地顺着断臂流淌而下,男子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断掉的手臂,又看了看对方手中没有一滴血迹的长剑。
他的目光很冷,像是看着一件死物般望着自己,带着令人寒颤的杀气。
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一道短促凄厉的惨叫从他口中惊恐地响起,却在开口的瞬间,被跟随进屋的秦离狠狠地一踹,“砰”的一声,撞在了两米远的墙上。
凄惨的哀嚎将陆锦鸢从绝望中唤醒,她浑身湿漉漉地望着眼前宛如天神降临的男人,水汪汪的浅蓝眼眸不敢置信地瞪大。
秦王,是秦王!
是……幻觉吗?
见小猫眼睛里带着薄薄的一层泪水,怔怔地望着自己,湿漉漉的身子瑟瑟地趴在水桶边,恐惧地蜷缩成了一团,显然是害怕到了极致。
卫景珩的心情从未有过的暴虐。
他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一瞬间失控,怕吓着阿然,所以放轻步伐地走近,将它从水里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用袖子轻轻地擦了擦湿漉漉的小脸,软语安慰。
“阿然,没事了,不怕。”他的掌心温暖,带着薄薄的茧,沙沙地刮过陆锦鸢的皮肤。
她被轻轻抱起,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面色阴冷却努力勾起笑容的卫景珩,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秦王真的来救自己,自己真的不用被宰掉吃掉时,泪水泉涌而出,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这一刻,她已经完全忘却了曾经对卫景珩的厌恶和害怕,只是清晰地本能地感受到,在卫景珩出现的瞬间,玄衣翩飞,墨发张扬,宛如天神降临,将那些恶毒的坏蛋全部打跑,将她从死亡中拯救而出,带给她生的希望。
她的心口憋得满满的,仿佛自己所有的委屈、惶恐和依赖在瞬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
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无助地拉住了眼前这抹玄色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贴近着如今唯一的温暖,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慌和喜悦。
——秦王,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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