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天窗看了看问:“从哪上去?”
“这边有个小门有电梯。”我又往右指了指。
两人都下了车,他锁上车门,拎着包就往右边走去。
我看到他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喊道:“喂?”
他回头。
“你一个人打什么球啊?”
他耸耸肩:“也许还能找一个落单的。”
“除了你,哪有一个人来打球的。”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一跺脚,朝他走去:“好了好了,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今天就陪你打一盘。”
听我这么一说,他也笑了。
两人上了电梯,我对他说:“谁输了,谁请客。”
“没问题。”他笑着回答。
我在这个球馆有全套的运动装束,两人分头换上后,立刻上场厮杀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球技相当了得,击球力度很大,而且由于身高,他完全占据了空中优势。我渐落下风,但还是顽强抵抗。
突然他一个网前轻调,我紧跑几步想把球救起,却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他连忙跑过来,伸手给我,问:“没事吧?”我一抬头,发现他挂着汗水的脸上有着很灿烂的笑容。我握住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摆着手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打了快一个小时了,你的体力也很不错。今天就这样吧。”
两人各自回到更衣室,更衣沐浴。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更衣间,他已坐在服务台前等我。
看见我出来,他两手一摊说:“对不起,我结不了帐,我只有卡,没有现金。”
我赶忙掏出钱包:“应该我来,本来就是我输了。”
结完帐,两人走上电梯,他又问:“打完球,你一般干什么?”
“吃饭啊,我早就饿死了,中午盒饭本来就只没吃饱,不然不见得会比你差很多。”
“好啊,我请你吃。”他接口说。
“让我想一想。”我假装有些犹豫。
他果真不做声,等我做决定。
下了电梯,他问:“想好了吗?”
“还没有。”
“饭总要吃的,走吧。”
“我想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在想,这个城里最贵的餐馆在哪里?”
说完这话,我们两人都笑了。
我们并没有去最贵的地方,我带他去了一个市郊的小餐馆,那里由于有极鲜美的鱼头火锅,而日日生意火爆。我下意识地不想与他在太安静、太豪华的环境里吃饭,因为那样意味着我要花更多的心思来与他活跃气氛。
当他随我走进烟雾弥漫、人头攒动的小店,顿时被那架式吓住了,第一句话说的居然是:“这里可不可以刷卡?”
我心里暗笑,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应该可以。”
满身油污的服务员挤过人群大声招呼我们:“几位。几位?”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意思是两位。“楼上请,楼上请!”服务员大声地说,带领我们绕过杂乱的桌椅和大声说话笑闹的食客,上了二楼。
楼上相对安静些,我们被安排坐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上。
我根本没看菜谱,就熟练地报出了几个菜名,然后问他,“林总,你还要什么?”
“不用了,这样挺好。”
服务员扔过来两个杯子和一壶茶,下楼交菜单去了。
我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满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他连忙说:“谢谢。”
他的头发半干着,有几络搭在了额前,这令他看上去比平常年轻许多,也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踞傲。我感叹说:“如果邹月知道我和你坐在一起吃饭,不知会不会发疯?”
“她还不知道我和你见过面?”他抬眼问。
“我怎么敢让她知道,搞不好她半夜背把菜刀,把我当西瓜切了。”我一边说,一边作切西瓜的手势。
他笑了起来,我发现他右边的脸上竟有个酒窝。“你有个酒窝,好可爱!”我指着他的脸,随口说了出来。
听我这么说,他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也意识到自己太随便了,为掩饰尴尬,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幸好这时火锅端了上来,我连忙扶起筷子,热情地邀请他:“来,吃,吃。”
“你经常来这里吃吗?”他一边端起筷子,一边问。
“是啊,我们做这一行,也经常要陪别人吃吃喝喝。这个城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基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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