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果然聪慧!”顾怀清赞赏的看了冰心一眼,“之前我就说过了,凶手是个易容高手,而且身材跟世子和秦御差不多高,因此他不仅冒名顶替了秦御,还假扮萧世子。此案的障眼法就在于此。”
“现在,让我们再从头分析这三桩凶案。
第一桩案子,汪子瑜在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后,收到情人萧珏的邀约,邀请他去雪香园相会。然而他哪里知道,约他的并不是真世子,而是凶手假冒的西贝货。真世子因为陪伴生病的颜俊,而留在庐舍,不曾外出。
秦御在傍晚先回到庐舍,而后等天黑之后,趁人不备时,偷偷从围墙翻出去,易容改扮成世子的模样,去雪香园跟汪子瑜相会。
约会的期间,汪子瑜可能发现了萧珏不对劲,毕竟是有过亲密关系的情人,然而凶手却不会放过他。凶手武功高强,将汪子瑜拖到假山之中强行侵犯,满足了□□之后,他将汪子瑜拖到水心亭旁边,故意放松汪子瑜的钳制,让他发出声音呼救,然后再将他扼死,弃尸于湖边。
凶手估计早就观察过了,那个时间雪香园里没有其他人,而水心亭正对着天一阁的方向,只有孔家的人住得近,能够听到呼救声。那一晚孔寒松去探亲了,只有孔老夫子在家,孔老夫子闻声前往雪香园探查,一看到死者就赶紧跑去叫人。此时,孔家就没人了,凶手趁机潜入,盗取了天一阁的钥匙,然后悄悄的返回庐舍,翻墙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人察觉他曾经外出过。
翌日,官府派捕头来查案,钱捕头分析得没错,书院里有实力扼死汪子瑜的只有秦御和世子,但是世子整晚待在颜俊房里,而秦御也没有被人看到有外出,更因为他没有作案动机,因此捕头排除了两人作案的可能性。
不过这时,孔老夫子发现天一阁钥匙不见了,他认为可能有人窃书,就跑来报案,但当时大伙的注意力都放在凶杀案身上,钥匙丢失就不那么引人注意了。凶手偷到钥匙后,赶紧复刻了一把,然后趁着大家跑去天一阁检查的时候,重新潜入孔家,将钥匙丢到床底下,让大家误以为钥匙根本没丢过,是孔老夫子年纪大记错了。”
李笠将信将疑的道:“顾大人是说,凶手杀死汪子瑜,只是为了引开孔老夫子,方便他潜入孔家偷取钥匙?可是凶手既然是高手,孔家父子都是没有武功的书生,他有很多机会潜入偷窃,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是更便利?”
顾怀清摇头道:“非也!天一阁的锁是特制的,没有钥匙无法进入,而天一阁的钥匙一共只有两把,无论山长还是孔老夫子都是每日随身携带。复刻钥匙需要时间,若是无缘无故的钥匙失窃,一定会被察觉,只有利用凶杀案制造混乱,引开人们的注意力,趁乱行事,才更加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我们再看第二个惨案。颜俊出于某种原因,或许是心情不佳去园子里散心,或许是被什么人引诱,总之他独自一人来雪香园,却不料被人尾随,以假山石砸中后脑,晕厥之后,将他拖入水边溺死。”
“等等!这又不对了!”李笠打断道,“颜俊死的那天晚上,我和几位夫子都去张夫子家喝满月酒,秦御也一起去的,当晚我们都留宿在张家,张家和书院相距很远,秦御不可能再跑回来杀人。难道说,他还另一个替身?”
顾怀清摆摆手:“不,跟你们去张家喝喜酒的就是假秦御,杀死颜俊的凶手不是他。
你们想想,此人来书院的目的是窃书,钥匙已经到手,他只想等事情过去一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时间偷偷潜入天一阁盗走羊皮书,然后再找个借口辞职离开。如果这时候再杀一人,反而画蛇添足,徒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此人有龙阳之好,喜欢俊俏书生,是个采花的惯犯,既然会奸杀汪子瑜,也没有道理放过容貌更胜一筹的颜俊。”
“那到底是谁杀的颜俊?”萧珏激动的问道,眼圈微微发红。
“虽说人死不言过,但真相不容掩饰。”顾怀清伸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孔寒松,“若我推测得不错,杀死颜俊的,是他!”
萧珏惊怒道:“孔寒松?可颜俊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起歹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