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我们先躲起来!」叶景梵用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认准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木,「我们爬到树上去。」
阮清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热带雨林里植被茂密,遮天蔽日,躲进树顶的树冠,树干上爬满的藤蔓会遮住下面人的视线,现在又是晚上,可视性极差,敌人即使追进来,也很难发现树上躲藏的人。
两人像猿猴一样,敏捷地攀上树顶,藏进茂密的枝叶里,抱住枝桠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刚在树上藏好,就看到敌人吆喝着冲了进来,挥舞着棍棒搜寻他们的踪迹。
有好几次敌人都搜到了他们藏身的树木下面,阮清砚紧张得额头和手心直冒冷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叶景梵倒是冷静得多,也不知道他是天生神经粗还是故作镇定。
黑暗中,叶景梵伸出大手,紧紧包裹住阮清砚的手掌,默默地给他传递着力量。
虽然危机四伏,但阮清砚心里却感觉很踏实,无所畏惧。这样并肩作战的情形,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他们在兴义帮携手打拼的岁月,互相依赖,生死与共。
林海茫茫,森林无边无际,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敌人搜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正在沮丧之时,林子外又出现了一伙人,为首的正是白玉霖。
白玉霖原本在谭世远的寿宴上,酒过三巡,突然传来阮清砚逃脱的消息。谭世远震怒,白玉霖不敢怠慢,主动请缨过来缉拿逃犯。
敌军头目跑上前去,对白玉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鸟语,看样子是在跟他汇报情况。
白玉霖低头沉思半晌,突然冷笑一声,用中文对着丛林高声喊道:「阮清砚,我知道你逃不远,一定躲在树上。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乖乖给我出来,否则我就放火烧山,看你还能躲到哪里!」
寂静的深夜,白玉霖的喊声清晰地钻入他们的耳中,两人都不由得脸色大变。
现在正值旱季,灌木易燃,要是白玉霖真的放火,他们可就插翅难逃了。白玉霖心狠手辣,放火烧山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阮清砚苍白着脸,脑中快速地盘算。叶景梵只身闯虎穴来救他,这令他感动异常,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连累叶景梵。
阮清砚小声道:「我看,还是我自己出去吧,不然他真的放起火来,咱俩都逃不掉。」
说完就要下去,叶景梵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他:「不行,我们不能出去,这时候出去就功亏一篑了,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了。」
阮清砚听得半信半疑,但又挣脱不了叶景梵的蛮力,只好忍耐着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分钟的时间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充满煎熬。
叶景梵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其实心里也焦急不已,他抬腕看了看表,在心里暗骂:该死的,猎鹰说好来接应的人怎么还没出现?
三分钟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白玉霖狞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人,点火!」
敌军用火把点燃了干枯的草堆,橘色的火焰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借风势以燎原之势迅速扩散。
燃烧的灌木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热浪滚滚,白烟四起,呛人的焦味令人呼吸困难。
叶景梵和阮清砚用衣服捂住口鼻,但依然被熏得双眼淌泪,眼看着火势一点点蔓延,就要烧到他们藏身的地方了。
「小梵,咳咳……你听我说,他要找的人是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出去自首,你就没事了!」阮清砚用力挣脱叶景梵的手,准备跳下树去。
谁知这时变化突起,远方半山腰突然火光冲天,白玉霖愕然回望,起火的地点赫然是谭世远的宅院!
整个基地响起尖利刺耳的警报声,三短一长的红色警报,昭示有强敌入侵,号召所有人火速集合,抵抗外敌。
白玉霖脸色陡变,不甘心的望了一眼被火苗吞没的山林,终究还是咬着牙跺了跺脚,率领手下转身赶往谭世远着火的宅院。
援军终于来了!猎鹰这家伙还算靠谱!
叶景梵长出了一口气,紧绷到极点的神经松弛下来,但还是耐着性子等白玉霖带人走远,才领着阮清砚爬下树,找地方躲避火势。
片刻之后,头顶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十几架战斗机成群飞到基地上空,炮弹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敌军开始还企图抵抗,匆匆发射了几枚地对空导弹,但都没有能够击中战斗机,反而暴露了自身,被战斗机投下的炸/弹一番狂轰滥炸,一时间哀嚎四起,尸横遍野。
敌军本就是乌合之众,仓促之间应战,而前来围剿的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敌军抵抗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匆匆的朝谭世远的宅院方向撤退,国际特警和政府军在后面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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