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死人坑深不见底,哪曾想滚了没多会儿,背部触到硬地生生顿住,硌得脊梁生疼,就这么到了谷底。
我吐了几口雪沫,脑袋天旋地转,五脏六腑更是颠成满肚子乱炖,就差一股脑吐出来。好在积雪冰凉,多少有镇神的作用,我躺了片刻,试着没什么地方有硬伤,这才坐起来直喘粗气。
一团绿光由上及下飞速下落,月饼很专业地侧身伸腿腿,扬起一片雪花,停在我身旁两三米的地方。
“怎么样?”月饼踢断绑脚的纸条,几步跑了过来。
“如果比速滑,我赢了。”我没好气回了一句。
月饼突然站住,小心摸出装着红汤的军用水壶,往前探了一步:“别乱动!”
我打了个激灵,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条巨型蜈蚣立在身后,鳌牙滴着涎水正对脑壳,藤条粗的须足张开,准备把我活活撕裂,鳌牙钻透脑壳吸食脑浆的画面。
人就怕联想,这么一想,我的腿都不听使唤了,冰天雪地活生生燥出满身大汗。
“看脚底。”月饼又向前走了一步,慢慢拧着水壶盖子。
我的脖子像是塞了根木头,硬梆梆地低头一看,两滩踩烂的蜈蚣碎肉堆在脚底,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蜈蚣聚成一窝挤来挤去,红绿交间的坚硬外壳相互碰撞,“咔咔”作响,几条手掌长短的大蜈蚣已经顺着裤子爬到了膝盖,张着獒牙到处撕咬,浓绿的毒液把裤子染得一片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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