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倒是想瞧一瞧。他的目的,是什么。”凌姿涵继续撕着鸡腿肉,却是在喂围着她身边打转的雪狐。不经意的抬头,眸光与轩辕煌的撞了个正着,正见他眯着眼睛,对自己笑。
邪魅中的一抹温柔,就好比冬天里的一抹阳光,格外刺眼,却也暖和。
凌姿涵很疲倦,她想放开所有的烦恼,就这样,在他身上靠一会儿。
可她一刻都不敢休息。
现下,四凤伤了两个,四龙伤了三个,其中有一个还是重伤,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而安凉……他之前的内伤就没痊愈,眼下伤上加伤,更是不容乐观。夏阳呢,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之前总是冒着危险,来往于云州和盟坛,也中过招。盟坛的药材却不充足,即便是有,也有好些是老药,药效都跑的差不多了,能用也只是穷对付。可如今去买也不实际,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这太子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人,还在盟坛山脚下守着。
所以,眼下治疗、恢复、补给,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大问题……
火盆烧的噼啪响,暖暖的火光,照应着凌姿涵火一样的眼眸,染得她的瞳孔呈现近似乎深红的色泽,通透的宛如血红色的瑰宝,其中夹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这时,轩辕煌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抽回现实。
“胭脂姑娘,钟毓怎么样了。”
轩辕煌所问的钟毓,便是四龙之首,胭脂的丈夫。
这钟毓在突围时内外接应,被奸人团团围住,虽说最后他杀出重围,但却受了不轻的伤,几乎命悬一线。
“多谢王爷关心,钟毓总算熬过去了,只是还有些低烧。”说着,胭脂抬头感激的看着凌姿涵,继续道:“这事还要多谢小姐,您的血,救了他一命。”
“什么救不救的,这些年,我就等于是个废人,若不是你么保护的周全,我这小命早就交代了。”凌姿涵玩笑的说了句,说完,却又皱了皱眉头,似乎因为钟毓还在低烧,感到不安。
陷入短暂沉寂,围着炭盆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就听夏阳用那刺刺咧咧的口吻道:“哼,你要真觉得自己是个废人,还是趁早死了的好,省的老给我们添麻烦。”说着,他看了眼凌姿涵,明显的已有所指。完了后,又扬了下眉梢:“别给我哭丧个脸,师门的师兄师姐们都快来了,你要这样见他们,他们还不得把我给废了!还有,你要是蔫蔫的,谁给我们拿主意去?”
“是啊,妖妖,别太在意。我们这些人都是刀尖舔血过日子的,命要怎么交代,在哪交代,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儿。我们有心理准备。”顿了顿,易安凉微微闭了下眼睛,不知再掩饰什么,微咳了声继续道:“这次是我大意了,连累了你们。不过,就算当初你们没来救我,我把命交代在盟坛,也认了。”
易安凉说的极为轻松,就好像在和人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可凌姿涵所忧心的,并不只是伤员问题,还有这背后隐藏的那种看不清摸不着的神秘感。
说真的,她并不相信,这局是太子一个人设的。她本能的觉得,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横行霸道这些年,现在反倒越来越小心了。”夏阳极为不屑的看着凌姿涵,耸耸肩膀,讥讽道:“我说小师妹,你这婚结的,可真够发昏的……哎呦,炀哥,你掐我干什么!”
夏阳话还没损完,直觉腰上一阵窒痛,立马龇牙咧嘴的瞪了眼身后的男子,以示不满。
凌姿涵面上还是满不在乎,手指却微微的抖了下。的确,这一年来,她是越发小心了。可是不小心行吗,她也有她的无奈啊!以前,她横行霸道,那是因为她混的是江湖,是商业圈。可现在,她是在与皇家人周旋,是在刀刃上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所以,她得不倍加小心,战战兢兢。
手上突然一阵温暖,轩辕煌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抚上,握住,捏了下她的手心,大约是在宽慰她。不过,只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凌姿涵却从中感觉到了一抹温情,他再用行动告诉她,他懂她的无奈,动她的心。
乔炀在给夏阳打眼色,余光偶然扫过凌姿涵,将她眼神中的细微变化收入眼底。稍顿,他沉吟了一声,这才拿捏着重提旧事道:“姿涵,要不,还是去看看静好吧。我想,她可能有什么事想要和你说,不然倚着她对你的了解,断不会在这样求了。”
凌姿涵捂着额头,摆了摆手,“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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