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幺子笑眯眯地对赵成宴伸出手,“王川。”
赵成宴也点点头,但没有去握,只是三分浅笑道:“玩个车而已,不用那么客套。”
王川呵呵笑了,不置可否,他大概是刚下班,还穿着一身西装,皮靴锃亮,在赛车场里这么装扮特别扎眼,赵成宴心里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两人从碰面开始,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火气在相互冲撞,于是这场比赛从头到尾都看点十足。
赵成宴一脚油门踩到底,黑色的跑车都快开出残影。
王川则比他稍慢一步,但在两条悬浮轨并行的时候却直直冲入赵成宴的跑道,此时正待急转,他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奋起向着赵成宴的车尾撞了上去,简直不要命了!
赵成宴脸色瞬间青黑,如果不是他的跑车过弯后提速够快,他现在早就连车带人摔出三百六十度!
这口气哪能就这么咽下去!
于是之后每到过弯处,不是赵成宴故意别王川的车头,就是王川刻意顶赵成宴的车尾。
一直到进入立面轨后王川才跳回了自己的车道,赵成宴有惊无险地获胜。
赵成宴下车看到之前输了他比赛的年轻人,就上前去问话,“小朋友,姓王的真的是你表哥?”
年轻人心虚地瞟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王川,立马转回人堆里去了。
王川走过来对赵成宴道:“过瘾,有机会再赛一场。”
“好啊。”赵成宴皮笑肉不笑,他见王川绝口不提他前几天收拾人的事,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领着尾灯被撞得稀碎的宝贝车子修理去了,顺便看了一眼王川的跑车车头,很好,半斤八两,不吃亏。
赵成宴差点没把仇家打死的这个事最终不了了之,王家除了王川有一点试探的反应之外,其他人完全漠不关心,他们连自己的事还操心不过来呢,剩下那个被打进医院重症监护的,还能意识清醒地和王川告状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赵成宴怎么也没想到,王川会和郁楼牵扯在一起。
那是郁楼送恩师的骨灰回老家之前,甚至可以追溯到老医师的葬礼上,当时事故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王川就一身黑西装地代表王家来追悼。
老医师的家人简直怒不可遏,尤其是老医师的妻子,也就是郁楼的师母,拎着拐杖就冲着王川的脑袋敲了下去。
所幸王川躲得及时,这才避免头破血流,他冷冷地笑了笑,转身就走了,留下老医师一家既悲痛又愤怒。
然而等到事故调查结果出来,证明确实是意外之后,王川反倒行事不饶人起来,几次三番地找机会报复当初和他作对的老医师的家人,为此,老医师的家人不得不决定回老家。
回老家那天,郁楼管控着一辆六人座的面包车,副驾坐着师母,后面则是老人的儿女和孙子,行进到快要出城的时候,一辆违1法自驾的跑车忽然向他们挤了过来。
不止郁楼,连车上的几人也吓了一大跳,面包车却还在根据设定的路线行进,他从车窗往外看,只见跑车内坐着几个群魔乱舞的年轻人,那震耳欲聋的音乐传出老远。
“怎么回事?”郁楼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听老医师的女儿叹气道:“没用,多少次了,这几天我们搬家运送家具,都会碰上有人骚扰。”
郁楼摔了手机,在跑车再次堵住他们的行进路线后,干脆一脚刹车停在了悬浮车道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右侧刚好有一米宽的人行道。
他一停车,前面的跑车也慢慢停了下来。
郁楼走到跑车的副驾位置,跑车的车窗半敞着,他直接伸手进去开了锁,将车门打开,对着副驾上坐着的人道:“欺负一家老小有意思吗?”
跑车里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郁楼,然后又看向副驾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精英干练,明显与其它三个走朋克风格的年轻人气质不符,他看了郁楼一眼,微微有些诧异,然后饶有兴致道:“我若说是碰巧看到你们,打个招呼,你相信吗?”
郁楼脸色阴沉,伸手揪住男人的衣领,“那我希望刚才的招呼是最后一次,不要欺人太甚!”
跑车里顿时一阵抽气,男人显然也愣了愣,他被拽得很不舒服,但却离郁楼的脸越发近了,然后视线往下,落在郁楼修长而又分明的指骨上。
医生的手都这么漂亮吗?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笑笑搬开郁楼的手道:“好,最后一次。”
面包车上的师母担心得已经让儿子把车座下的扳手拿出来了,就怕郁楼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不过很快,郁楼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跑车也再次向前离去,终于没有了纠缠的意思。
一个星期后,郁楼办完事回来,还没等他归心似箭地往家走赶,就被人在医院门口堵住了去路。
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了看腕表,“郁医生没有准时下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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