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心里一动,小小的开了个玩笑:“瑚儿和琼儿,大爷倒是想偏心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能偏。”贾赦认真地回答,又觉得自己语气好像过于严肃了,,又补充:“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也不能对他们偏心。”
张娴一时大窘,目光游移不敢跟他对望,于是就看到桌上有一封拆了的信,是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的,可是好像不是她的字迹。
心里就是猛地一惊,张娴看看丈夫,伸手就要拿那信,贾赦也不阻拦,只用戏谐的眼光看着她。张娴拿近了看,果然不是自己的字,而且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风流,心下就是一恼,赌气道:“这字迹很漂亮,字如其人,写字的人肯定也是美人如玉,不知道是大爷的哪位红颜知己给大爷的?”
妻子吃醋的表情分外可爱,贾赦几乎喷笑出来,心情顿时松快了很多,故意逗她道:“如果真的是我在外面养的人,你要怎么办?”
张娴扭身道:“我哪敢怎么办,咱们家又没有三四十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大爷又有权有势有功劳,就是要纳上几十个妾,养上几百个美人把这院子填满都是可以的,到时候大爷可以守着美人风流快活,我这个人老珠黄的只求有个地儿,让我守着瑚儿琼儿过就是了。”
贾赦这才发现好像有点过了,忙把妻子的身子拉回来,笑道:“有你这个小醋坛子,我哪里还敢养什么美人,到时候你还不把我赶出去。没有你们母子几个,我就是有再多的美人,又有什么趣味儿。”
说着,把那封惹祸的信从妻子手中拿过来,张娴还想看,贾赦已经将它放到了盒子里,然后握着她的手道:“你不必担心,这些年来你为了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必不会负了你的。”
张娴眼眶就是一热,转移话题道:“大爷还没说那是哪位姑娘给的呢。”
说到这个,贾赦的脸色就是微微一沉,然后浅浅地笑了:“你不必担心。”他凑近妻子耳边,悄悄地说:“你肯定猜不到,那确实是不正经的女子写的,只不过不是给我,而是给二弟的。”
张娴差点惊呼起来,忙忙以手掩口,眼睛里满是惊异。
那信件看着就不正常,哪家的正经女子会给不是丈夫的外姓男子写信,并且连字迹都透着妖媚的?没想到小叔子贾政看着那么正经的人,居然······
面对妻子的疑问,贾赦但笑不语,若不是那天机缘巧合因为三皇子的事回来得迟,这封信也不会阴差阳错地落入他手中,饶是他也想不到,贾政看着端方严肃不近女色的一个人,之前居然在金陵养了个瘦马,更妙的是,那瘦马现在居然抱着儿子追到京城来了。
他这些天在外面可不只是寻访名医,同时也是在查这件事的。他查到那瘦马一伙都是骗子,来京城行骗的路上遇上了盗匪逃跑时丢失了钱财,同时又打听到贾政所在的贾家富贵无比,于是想着再来敲诈或是骗上一笔钱,或者胃口更大一点,将那个买来的男婴充作贾政的儿子和那个瘦马一起送入贾家,贾家如此家大业大,日后但凡分上一点家产也足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这些是他查出来的真相,不过——父亲病重,不需要知道太多,病人,可不能太过生气啊!
次日一早,贾赦就带了人出了府去,中午回来也不去老太太那里,径直向贾代善静养之处去。这个时辰贾代善正该喝药,丫鬟们送了汤药来,贾政正拿了银勺舀了来试试烫不烫,见了贾赦急忙站起行礼:“兄长。”
贾赦盯着这个弟弟许久,贾政都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才说:“所有人都给我出去,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丫鬟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动,贾赦眯起眼睛,冷冷道:“怎么,都没听到吗?”
一个大丫鬟连忙道:“大爷,太太说过,屋里不能少人,以免老爷不适时没人照顾。”
贾赦扫了她一眼:“都给我出去,不要让本大爷再说一遍。”
那丫鬟还想辩解,可是正好对上大爷的眼睛,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低头应了一声“是”,带着其他人退出了屋子。
贾赦这才带了贾政进到里屋,史氏正和贾代善在说话,见了贾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贾赦就指着父亲床前,对贾政喝道:“你给我给老爷太太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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