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大楼的走廊很昏暗,一阵阵凉风从走廊的尽头徐徐吹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我抬头朝着走廊深处看去,却见四周的实验室大门一个个都紧闭着,唯有在走廊尽头有一扇门开着,透出光亮。
浓厚的福尔马林味道,混合着鲜血的腥味,伴随着阴风直扑脑门,让我深深皱起了眉头。
我将降魔杵拿了出来,径直朝着走廊尽头那扇打开的大门走去。
在我的脚步声中,天花板上的声控灯接连亮起,等我终于停在那扇大门前时,原本昏暗的走廊早已灯火通明。
这个大门敞开着的房间,便是解剖室,而在解剖室里,摆放着尸体的解剖台上已经蒙上了白布,滴滴答答的鲜血正不停从解剖台上流下,浸湿了白布,也将地板染成了殷红。
而刘跃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搭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看窗外风起云涌。
他身上的白大褂早已鲜血斑驳,而他的手中还端着一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热咖啡,时不时地抿上一口,显得颇为惬意,仿佛自己并非处在尸体遍地的解剖室,而是在某个静谧的咖啡厅一般。
刘跃的内心,扭曲而且畸形,对于这一幕我也并不感到奇怪,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都可以如此信步闲庭,泰然自若?
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刘跃这才像是意识到我的到来,随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回过头朝着我露出了一脸鬼魅的笑容。
我被刘跃眼下的模样吓了一跳。
刘跃的脸上和脖子上,此时遍布着一根根黑色的血管,他身上的皮肉,也一片片出现了溃烂,生起尸斑,在他的笑容间,他脸上溃烂的皮肉层层裂开,流淌出褐色的血液。
刘跃眼下的这番模样,似乎是中了尸毒!
“杜明,是不是被我给吓了一跳?”
刘跃笑着,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眼下的这番模样,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不曾停。
“听说,我父亲在临死前给你种下了血蛊,而你这次前来找我,是为了用我的血来解你身上的蛊毒,我可不想让你就这么称心如意!”
对于刘跃的这番话,我没有选择回头,我抬头朝着解剖室的天花板上看了一眼,随后一道气打出,将安装在天花板横梁上的两个监控器打成了稀巴烂。
“你可真是太小心翼翼了,怎么,怕被留下把柄?”
看见我的这一举动,刘跃的笑声变得更加狰狞了:“王洁,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甚至不惜耗费代价为她精心炼制出情蛊,可你怎么可以这样,让她就这么离开了我?她不愿再跟着我了,所以她死了!可以说,她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的父母也死在了你的手中,你说说,身为儿子的我,又怎么可以不为他们报仇,可我想报仇,却没有这个能力啊!我终究没能在梦境中杀死你,而你现在又……”
刘跃欲言又止,随后却是发出了一声叹息:“我杀不死你,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在这世界上活下去!你不是想要获得我的活血吗?呵呵,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已经将尸毒都注入了我的血液里!你就算能得到我的血,可你解得了血蛊,却解不了这最恶毒的尸毒!!”
刘跃就像一个疯子一般,喋喋不休的跟我说着,却也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刘跃,从他刚才与我的这番话中,我怎么感觉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死亡?甚至还提前在自己的身体里种下尸毒!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废这么大的周折杀这么多的人,甚至引得人神共愤?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万分诧异,可诧异归诧异,该做的事情,我还是得做。
“尸毒又如何,今天,你的血你的命,我都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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