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于一地的碎片,不是雨水,而是墨水!然而那五彩鲜明的墨水,也抵不过自然的狂怒,在雨水不断的冲刷之下,混于泥水之中,再也看不到当初骄傲的身影。
“铜墙铁壁”被冲破!马长雨只能御笔对战!
就在片刻之间,鱼鳞水剑吻过马长雨的喉间,马长雨觉得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极为缓慢。他起身后越,御气向后飞去。沈安攻势凛冽紧追不舍!
两人兵器在空中相击两下,真气相拼,抵御不及,各自退后了三步。
一、二、三。
短暂的休战!
周围如此安静,只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喘息声与水滴落入水洼中的声音。
叮!咚!叮!咚!
水滴落入水洼的声音,似乎在两人的意识中,在继续代替两人的兵器继续相交对战。
马长雨以前不知道和疯子作战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现在他知道了。
沈安同沈平完全不同。沈平,就如同一头经验丰富的猎豹,对战犹如捕猎,狡猾却高雅,他气定神闲,步步为营,却并不会慌张——因为胜者为王败者寇的道理,让他必须要赢的漂亮,胜的风流。
然而,沈安却不一样,他的心狠而狂乱,但是他的气却很沉得很深,他的眼里没有胜负,有的只有战斗的本能——除了疯狂,没有其他词语能形容那长发乱舞的模样。同沈安为敌,如同面对一场海啸,所有海浪的暴退或暴涨,都是为了最后一刻残忍而无情的彻底吞噬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沈安现在还再筑基期,他甚至怀疑,沈安随时都会自爆金丹,与自己同归于尽。
对于马长雨来说,只在筑基期的沈安本来不应该会给他造成威胁。然而白天他刚刚同沈平对战过,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以伤体迎战的他,竟然落了下乘!
羞耻与澎湃的怒气,让马长雨再也忍无可忍!他提笔向上刺来!他钢步稳健,身形却惊鸿掠影!
沈安眸若冰霜,他知道,马长雨终于憋不住了!
沈安静静地站在对面,他等着马长雨向自己冲来。
如果金丹期的马长雨同筑基期的沈安硬碰硬,到底谁会赢?这样的问题,哪怕问一个修真幼童,他都不会回答“沈安”。
所以,沈安闭上了眼睛。
眼前浮现起前世,马长雨笃信自己会胜利,却被朱忌背后偷袭后,不可置信又绝望痛苦的眼神。
这一世,本座还你一场公平的对决!
沈安猛然睁开眼睛!
马长雨和沈安同时凝结真气,两人周身凝聚起刺眼金光,将周围照射的一片通明!
两人近身拼斗,真气肆意!犹如雷霆震怒,罢如江海清光!
手腕一转,马长雨手中的万物笔,射出钢钉,画出一道流光!两人距离实在太近!沈安躲避不及,马长雨便将长笔直直刺入沈安胸口!
然而沈安却没有后退,反而将自己猛然向前推了几步!
马长雨大惊,他并不想真的刺死沈安!
他想要将长笔抽出,但是马长雨却发现,万物笔已经被沈安紧紧攥住,根本抽不出来!
沈安的嘴角扯起微笑,马长雨开始觉一股竦栗感涌上后背,犹如万蚁穿心!
赢的明明是我,他在笑什么!
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沈安不是躲避不及!他根本就不打算躲!
马长雨想要脱手兵器,然却却已经来不及。沈安猛然将手中的长剑刺入马长雨的腹中!
“沈安你这个疯子!”剧烈的疼痛让马长雨狂骂起来!——这种自伤一千,伤敌八百的战法,怎么会有正常人做的出来!
“这是你想要的……公平的……决战……”沈安一边咳着一边大笑起来:“你可……满意?”
——你杀不死我,除了缘慧没有人能杀死本座。
沈安在心中不断回放这个让人无比痛苦的事实,沈安口吐鲜血。然而脸上却止不住笑意。
痛……好痛……但是痛就对了,因为活着……所以才能感觉到……痛……
本座是活着的,本座是真实的!本座不是神的傀儡!本座的人生,绝对不是神的游戏!
不断在心中呐喊着,沈安终于因失血过多,跪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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