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两人在通道里多滞留了一段时间。苍麒又服下了两瓶灵药,调息了一阵,才起身继续前行。
以往,景黎都习惯与苍麒并肩,稍微错开半步,这次,景黎一反常态的走到了苍麒的前面。不能每次出事都靠苍麒出手摆平,苍麒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也会受伤,并非万能,不能因为对方实力比自己强,就把对方的保护当成是理所应当。
景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谨慎的走在前面开路。
苍麒看着那个白色的后脑勺,很轻易的就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嘴角无声的勾起,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景黎的心思,有时候,实在是太过浅白了些。
这条通道长的出乎景黎意料。
他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但他们确实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路中也并未出现设想中的陷阱、暗器,与平常的道路并没有什么差别,只除了,看不到尽头这一点。
整个通道内安静的只有两人轻轻浅的呼吸,和脚步声。
身体随着步履缓缓移动,举目不见前进的方向,身后的来路早已回归于黑暗中。
这一时刻,在这种绝对黑暗的环境下,令景黎不由产生了一种天地之间,只剩下脚下所在这方寸之地的错觉。
景黎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令他想起未穿越前的那些事,被刻意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空旷而寂静的屋子渐渐在脑中浮现。
景黎皱了皱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走在景黎身后,只与景黎相隔半步之遥的苍麒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景黎的异常。
“师弟?”
苍麒脱口而出的声音微微沙哑,声音并不大,却奇异的驱散了些景黎心中的阴霾。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景黎在心中告诉自己,他现在有了虽然难得出现,却关心自己的师尊;还有来到修真界后,就几乎形影不离,对自己处处照顾的师兄。
这般一想开,心境上的桎梏立刻消去,周身灵气运转,也是顺畅不少。
“这里的环境,让我想起以前的事了。”既然已经想通,景黎的语气自然也轻快了起来,“是我一时想左了,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顿了顿,又笑道,“至少,现在有师兄和我一起。”
以前的事?苍麒下意识的瞥了眼身侧的石墙,如果那次关于身世之事,景黎没说谎的话,那么他在家中显然并不受重视。
景黎身上的秘密很多,如果他家中知晓这些,肯定不会继续忽略景黎,那么,景黎所有的这些,应该都是在别处得到的。
未及细想,听见景黎的后半句话,脚步几不可查的顿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垂下眼,看着脚下的黑暗,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我自然,是同师弟在一起的。”
听见这个回答,景黎眼底笑意更甚,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停下脚步仔细倾,“有风声。”
既然有风声,那出口定然不会远了。
想到马上就能离开这条长的离谱的黑暗通道,景黎的声音里不由带上一丝兴奋。
两人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一扇古朴大气的石门前。
景黎眯起眼睛在石门在摸索了一会,找到了开门的机关,沉重的石门缓缓向两边打开,因为年代相隔的过于久远,扬起的尘土在空中飘荡了好一会,才渐渐散去。
景黎率先一步,踏进石门内。
刚迈了一步,原本黑暗的石室里就逐渐亮堂起来,小儿手臂般粗细的蜡烛一支支,很快就将这里映照的仿若白天。
景黎这才注意到,这里与其说是一间石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墓室——屋子正中间有一个白玉台,四角处各有一个烛台,上面的蜡烛在室内静无声的燃烧着光亮。
而白玉台上,四座烛台之内,则是一座四方形的棺枢。
一看见这具巨大的棺材,景黎的心里,立即戒备起来,生怕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蹦出来。
忽然一阵风过,烛台上的蜡烛忽的暗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到原样。
景黎再看时,屋里已经多了一道虚幻的青色人影,正凌空立于那棺枢之上,神色漠然的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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