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胡冬朵依旧对江寒那次逢场作戏耿耿于怀。她大概是忘记了,我和江寒才是“法律夫妻”啊。这女人,总是神经大条。
康天桥急了起来,说,不是。哎,艾天涯,不带你这样玩的啊。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哎、一婚再婚的不是事儿啊,你是不是也提前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胡冬朵冷哼了一句,说,准备什么?准备给在美国享受超级大奶牛的江寒通风报信?来抢亲啊?
康天桥被胡冬朵抢白得一句话不吭,双手一抱拳,几乎是恶狠狠地来了一句,艾天涯,恭喜你!
我心想,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就跟是在说“艾天涯,算你狠”似的。于是,我继续无声地流着眼泪,我说,别恭喜了,也别激动了,老子失身没失成,老子失恋了。
全场本来还在嘻嘻哈哈地恭喜我,我的话音一落,大家都齐刷刷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寻。
我吸了吸鼻子,说,顾朗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的话音刚落,胡冬朵直接将拿在手里的口味虾给摔在了地上,来了一句:我X!
康天桥在一旁居然满脸惊喜,说,真的?
胡冬朵当下一怒,一巴掌将他抽到一边儿去了。
在场的同学纷纷表示惋惜,胡冬朵看着我,用她布满小龙虾汤汁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天涯,天涯,你要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
说完,她的眼神就瞟向了正在旁边桌子上哭得死去活来的鲁护镖,这个大夏天光着膀子扇扇子、鼓励我走上了文字创作道路的男生,失恋了。
今天早晨,最后的早餐过后,那文学院的才女也和他吹了。原因就是她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了,不能将自己大把美好的时光放在一个大学刚毕业、前途未卜的男大学生身上。
鲁护镖说,金钱,汽车,洋房,我将来都会有的!我不会比别的男人少的!我将来都会给你的!
才女叹口气,说,我知道有一天,这些东西你都会有的!可是等到那一天,我就人老珠黄了,将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给将来的那些围着你团团转的年轻小女人准备的,我抢不过她们的。
鲁护镖很不可思议地听着才女的如此说法,简直冷静得令人发指;前几天她还在他怀里撒娇弄痴要星星要月亮的,还为了路边摊上一团棉花糖做少女状不肯移步,今天就在这里面无表情地跟他剖析爱情的用进废退。
鲁护镖哭得死去活来的,他在女生宿舍楼下跪了一上午,最后系领导何主任这只魔兽出场才将他给拎走。
此时此刻,他正在我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看得我那叫一个羡慕,清了清嗓子,我依旧哭不出声音。
鲁护镖抬起头,痛哭流涕地拍着大腿说,艾天涯,你们女人,上一秒可以跟你撒娇弄痴装清纯,要星星要月亮要大大的棉花糖,下一秒就跟你说汽车说洋房说离婚财产如何分配。太扯淡了!
我听着又不服又伤感。
这时胡冬朵凑过来,说,看到了没,老鲁的蛋……被扯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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