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朵看看弯弯,又看看我。
我点了点头,她就喊着李弯弯离开了。
海南岛就直接盯着仍旧没有离开的夏桐,说,这事儿,我也只对天涯和胡巴交代的着,你也走吧。
夏桐愣了愣,转身就离开,她离开时,眼中闪过一层薄薄的雾。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而不得。
她们走后,我和胡巴看着海南岛。
海南岛说,胡巴,你还记得当年你怎么入狱的吗?
胡巴看着他,不知道海南岛为什么说起这件事情。
海南岛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我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出卖兄弟的龌龊偷生之辈,可是……我真的害怕警察,从小儿就怕。确切地说,从我离家出走的那天起我就怕!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说,那时候,小屁孩一个,就为了玩游戏机,就为了游戏机币,没钱啊,家里穷,就算是家里富也不会给孩子钱让孩子去玩游戏不是?可哥是谁?哥聪明啊,哥会偷啊。可偷了被发现后就会挨打……后来,村里来了一老头跟我说,我要是能弄个小姑娘卖给他,就能给我几百块钱,足够我玩很长时间游戏机……
说到这里,他抽了一下鼻子,说,我也就迷了心窍,还真把邻居家的小姑娘小瓷给拐了出来,可到县城里找不到那老头了……我等了他一天一夜……再后来就我不敢回家了,怕挨揍……就这样我带着小瓷每天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吃了太多苦,想都不敢想的苦……那时候,我就想我妈,我真的想,就是她用棍子抽我我也想……后来,实在挨不住了,那小瓷被我弄得跟个黑泥鳅似的了,我自己也快疯了……我就想回家了……可就在我想回家的时候,我把小瓷给弄没了……
我和胡巴相视一下,胡巴问,小瓷不是在房间里待着吗?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我低头一看,是江寒。
我连忙转身离开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海南岛和胡巴两个人。
我推门的时候,躲在门外偷听的小瓷差点儿被闪进去,她滴溜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瞪着我,继续蹲在门口偷听。
我接起电话,江寒的声音一片喜庆,江太太,咱们家来贵客了。
我一愣,心想不会是我妈又杀过来了吧?于是,我问他,谁?
江寒懒洋洋的,一字一顿地说:顾朗。
我一听,立刻傻了!
顾朗去江寒那里了?
去找我?不可能!
去寻仇?坏了!我得赶紧在他砍死江寒之前,让江寒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啊,我不能当寡妇啊,我不要做未亡人啊。
于是,我探头冲胡巴和海南岛吼了一声,我先走了!家里后院着火了!一吼完,我就跟火烧屁股一样窜了出去。
大抵,我是真的担心江寒的安危。
后来,胡巴跟我说起那天夜里,他说,他觉得海南岛不愧是老大,拿他自己来说吧,他小时候就从来没想过偷人家孩子换糖吃换游戏机币的事儿,顶多就想把楼上那死孩子给扔井里去。
我说,我也是,我小时候最多就是想喂我家隔壁小孩老鼠药,绝对没有老大这么有经济头脑。
瞧,多么暗黑的儿童心理。
你没有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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