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过后,大家在营地周围埋伏着,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等着别的队伍上门。
一个上午过去都没什么事发生,伊兰坐在机甲里有些气闷,她还不能说话,深呼吸都要缓缓地来,气息重了全队都能听见。
她其实很想点开通讯器,看看她的菜品图片,既可以琢磨配方,又可以看图解馋,只是旁边坐着关离,他时不时地和各个队友保持联络,询问情况,伊兰就不好摆出一副太过悠闲的样子刺激他。她啥都做不了,端端正正坐着,瞧向视窗外面,好歹也算帮忙警戒着。
到了下午,还不见有人来。伊兰坐不住了,心里暗暗叫苦,别又是夜袭。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不仅没有达到以逸待劳的效果,反而因为白天高度紧张,到了晚上精神疲累,战斗力会减弱。
黄昏,关离下令回营,大家伙儿一整天待在机甲里,人都憋闷坏了,回营地松散松散筋骨,顺带洗漱,稍事休整后继续留在机甲里严阵以待。
关离很谨慎,让一半人下来活动,一半人警戒,过半小时轮换一次。
伊兰觉得来袭的那支队伍绝对有学心理出身的高人。队伍还是昨天那支,时间点把握得真好,差不多暮色四合将黑未黑之际。此时,无论是谁,无论白天在做什么,心理上都自觉应该吃吃晚餐,舒展身体,洗巴洗巴松懈下来。
混编九十队正在半松懈半警戒中。
伊兰排在前面一半人当中,关离作为队长压阵排在后面一半人中。她吃完营养剂,去过洗漱间,绕着关离的机甲小范围溜达两圈,半小时很快过去。但她没上机甲。
待在关离的机甲一天和待在自己的机甲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在她自己机甲里,即使也不好随便说话唠嗑,但是累了可以稍微调整姿势,哪怕坐没坐相也没人说什么。在关离的机甲里正襟危坐了一天,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伊兰觉得身心都倍受折磨。
她没敢走远。按理现在该是她的警戒时间。但她操控不了关离的机甲,上去没啥作用,于是索性老实倚在舷梯处透透气。心里把那未知的敌队恨个半死。他们都等一个白天了,对方还不见来,今晚的安生觉绝对没有了,必须等恶战后才能踏实休息。而恶战之后。关离肯不肯放大家睡营帐还是个未知数。她如果是队长,绝对不肯。铁定让大家继续凑合留在机甲中。
她悠悠叹口气,摸摸自己受伤的左手,想着熬过明天,后天她就能回自己的机甲中了。
天色越来越黑。远处的山峦已经模糊不清,营地里走动的队友也影影绰绰。伊兰无甚可看,多站一会儿。脚就有些酸疼,心里寻思要不要上去坐着。但后一拨人的活动时间没结束,伊兰就有些舍不得早早上机甲,她现在腿脚不方便,好容易攀高爬低一回,很想再多吸点地气。
正犹豫不定时,远处暮色中的一团深黑骤然进入了她的视线,她第一个想法是天黑得好快,下一刻,她心念一动,大叫道:“队长。”人已经迅速攀着舷梯往上爬。
关离在附近和队友聊天,听见伊兰的叫声,想也不想直接往机甲奔去,其他队友也是如此。伊兰爬到舷梯最高一阶时,发现自己队伍有好几台机甲已经飞出去拦截,另外几台机甲布下了防护阵,护着地面上的队友。
她刚坐好,关离也跃进来,关舱门、收舷梯、启动机甲,然后在队频里发布一系列命令,两人甚至没有任何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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