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自他俩签了婚约之日起,无论霍斯北反悔不反悔,他白天黑夜地都在替她干活了。反过来若是她反悔,霍斯北要是不答应,想死拖着,说不得也会受谴责。这样一想,也不怪他妈妈劝着要他们再相处几年。
不期然地,伊兰的心态更平和了,隐藏在心底的那缕对霍妈妈的小小怨念介怀彻底消散了,连她都不舍得这样对待霍斯北,更遑论他妈妈。
“阿北,你妈妈那时候来找我,我一开始的确有些难过。”伊兰开口说道。
霍斯北放在伊兰腰间的手一僵,伊兰微叹着伸手在他胸口抚了两下,状似安抚,霍斯北紧了紧手,低声说道:“伊兰,说下去,我听着。”
“但你妈妈说的是让我们慎重,不是单单让我慎重。”伊兰含笑说道。
霍斯北明白了伊兰的意思,眼睛粲然发亮,只听伊兰接着说道:“我理解你妈妈,真的,不是假话。做妈妈都是一心为孩子好,他们阅历多,想事情要周全些。而且,嗯,如果我养大一个孩子,我一下子也舍不得他被别人抢走了。”
“胡说,”霍斯北骤然失笑,“妈妈才不会舍不得,她天天催着大哥,还让我传授经验给大哥。”
伊兰愣住,感慨道:“天下父母心啊,都是这样,左右都为难。”她斜睨着霍斯北,拉长了声音道,“你传授了什么经验?”
霍斯北一笑,额头抵过来,用力顶着伊兰的前额,才舒心地呼出一口气,颇无奈地说道:“我哪有什么经验?不过是遇到了你而已。”
他没有用动听的词汇,却说了一句最动听的情话。
“伊兰,真的不介意了?”霍斯北的眼睛闪闪发亮。
“我讨好你妈妈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伊兰幽怨地说道。
“伊兰,那你住到家里,我们一起讨好妈妈。”霍斯北趁势软语相求,心头蠢蠢欲动,先前掐灭的心思又活泛开。
伊兰噗嗤一笑,手指点上霍斯北的心口:“阿北,我现在功力不够,你饶过我吧。我再来说说我为什么怕自己。”
“阿北,你想想,我和你爸妈现在真的还不熟,我住得不自在尚在其次,可万一我紧张过度出了差错,给你爸妈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糟糕了。距离产生美,你就让我先美一下,如何?”伊兰巧笑嫣然地看着霍斯北,尾音不自觉地拖长了。
这样的伊兰最让霍斯北没法抵挡,他气弱地说道:“你已经很美了。”
伊兰乱笑,霍斯北真的很捧场,让她虚荣心暴涨。
“真的,伊兰,你很好,不要担心。”
伊兰收住笑声,摇头叹道:“阿北,我这次没有心理准备,真会害怕。”她瞧着霍斯北张口欲言,眉心一凝,恨声说道:“霍斯北,女孩子要矜持,你倒是给我一个矜持的机会啊。”
霍斯北愣住,旋即大笑,情不自禁收紧手臂,将伊兰嵌在怀中,好不容易舒爽地笑过之后,才悠悠低叹,又是那一句:“伊兰,我该拿你怎么办?”喜笑怒嗔,活色生香,逼急了连张牙舞爪都撩人心魄。他笑看着伊兰,心想她织就了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网住了。
这夜的沟通前半场很僵凝,后半场很甜蜜。对伊兰和霍斯北两人生活的后续影响非常深远,比如,自此以后,他们再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伊兰从来没有机会爽快地吵完全场;再比如,霍斯北再也没有独立策划两人假期的权限。这些是后话。
两人说妥各项安排,互道晚安前,伊兰扭头斯斯艾艾冒出一个问题:“阿北,你第一面见到我,是不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特别亲切?”
霍斯北一怔,又气又笑:“不是,那时你满头海水,形象特别糟糕,我在想我要求换床位,不知是否来得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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