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面色苍白,头冒虚汗,眉目间尽是隐忍的痛苦。
皇帝的心跟着一揪,目光下移,便看见他的左肩窝被刺了一剑,伤口正流着鲜血,右手因为捂着那伤口而沾满了血。
鲜血顺着他那白皙的手臂下流,蜿蜒成丝,艳丽得刺眼。
皇帝见此,一个跨步上前,单膝下蹲将虚弱的小太监揽在了怀里。
众人一惊,皆随着皇帝的动作下跪在地。
能让皇帝不顾尊卑,弯腰下扶的人,这凌总管是第一个,众人低头,心中皆是对凌总管微妙的忌惮。
“去叫太医。”皇帝冷着脸,吩咐了一句,旁边的小李子领命,伏低了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起身将腰弯得极低,后退离去。
凌萧惊愕于众人下跪的场面,感受着皇帝揽着自己身子的怀抱,有些僵硬,心中也甚是惶恐。
他知道皇帝对他感性/趣,但此时看着皇帝屈尊在自己的面前,凌萧却意识到,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份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重得多。
他惶恐的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这对此时的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起码能让他这次的苦肉计进行的更顺利一些,思及此,凌萧软软的开口。
“皇上……奴才没事,别担心。”
皇帝听了凌萧宽慰的话,看了凌萧一眼,沉默的抿紧了唇,将凌萧打横抱起,冷冷的朝后吩咐道:“全力捉拿刺客。”
“是。”下跪在地的全部御林军领命。
凌萧见此,忙悄悄拽了拽皇帝的衣袖,小声的插嘴道:“皇上,这刺客是为了救冷宫中的莫秀女,奴才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才惨遭毒手的。”
这一次自己这么大牺牲,必须要让皇帝不仅捉拿刺客,还要让他知道这件事和莫绮脱不了干系,让皇帝狠下心将莫绮一并除去。
不然就枉费他所受的伤了……
然而,皇帝闻言,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凌萧一眼,那一眼直将凌萧望了个透彻,凌萧被望的一怵,不由住了嘴。
皇帝道:“这事,朕会还你公道,你给朕好好养伤。”
说着,皇帝抱着凌萧往宁轩宫而去。
皇帝的怀抱很稳也很暖,如同前次昏迷一般,这怀抱让凌萧眷恋,让凌萧安心。
他张了张口,本还想说些什么,此时却有些不想破坏这片刻的温存。
而且,皇帝刚刚的话中有话,不似只是让他养伤这么简单,他多说恐怕无益。
思及此,凌萧沉默的敛下了眸,乖巧的窝在皇帝的怀里。
宴会宫殿外。
傅禹君饶有所思的看着牧国皇帝离去的方向,以及四周明显加强的守卫,沉默的敛眸,摸了摸下巴。
“王子,这边走。”
宴会已经结束,带领傅禹君等人出宫的小太监隐晦的在催促傅禹君离开。
傅禹君挑了挑眉,最后望了一眼牧国皇帝离去的方向,微微笑了笑,带着自己的人跟上了小太监。
回到住处。
傅禹君在房里踱步,他的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宴会上那一支惊艳全场的舞,怎么都忘不掉纱屏上那一抹虚幻的倩影。
他在想,究竟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人能跳出这样的舞姿?
她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子?
傅禹君每每思及此,心便如同有万只蚂蚁啃噬一般,既疼又痒,难耐万分。
那舞者最后离去时,引人遐想的背影,也每每让他魂牵梦萦。
牧国皇帝对她如此相护,傅禹君明知不该再生心思,却控制不住在宴会上,屡次打探她的消息,但除了牧国皇帝,他人皆不知晓。
而那牧国皇帝,本就有意藏掖着那舞者,傅禹君的打探多是被他三言两语给拨开。
傅禹君也因此,愣是没有得到关于那舞者的一点消息。
但牧国皇帝越是这样,傅禹君就越是难耐、越是想知道那舞者的真面目!
“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傅禹君收回了心思,走回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朝门口喊了一声:“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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