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京作呢?是最接地气了吧?”
终于到最后的京作家具,作为三大流派之一,也是唯一北方工的代表,吴世襄好奇有什么过人之处。
“京作家具是一般以清宫造办处所作家具为主,造办处有单独的广木作,由广东征选优秀工匠充任,所制器物较多的体现着广式风格。但由于木材多由广州运来,一车木料,辗转数月才能运到北京。沿途人力、物力、花费开销自不必说。皇帝老子本人也深知这一点,因此,造办处在制作某一件器物都必须先画祥呈览,经皇帝批准后,方可作成。”
“在这些御批中经常记载着这样的事,皇帝看了后觉得某部分用料过大,及时批示将某部分收小此。特别是雍正皇帝,他本人很谨慎节省,对艺术要求很高,所以基本上每件东西都要经过他看过才能定做。”
“久而久之,形成京作家具较广作的用料小的特点。在造办处普通木作中,多由江南广大地区选招工匠,作工趋向苏式。不同的是他们在清宫造办处制作的家具较江南地区用料稍大,而且掺假的情况也不多。”
“从纹饰上看,它较其它地区又独具风格。它从皇宫收藏的古代铜器和石刻艺术上吸取素材,巧妙的装饰在家具上。明代多限于装饰翘头案的牙板和案足间的镶板,清代则在桌案、椅凳、箱柜上普遍应用。”
“明代多雕刻夔龙、螭虎龙。也就是北京匠师嘴里的拐子或草龙。而清代则是夔龙、夔凤、拐子纹、螭纹、虬纹、蟠纹、饕餮纹、兽面纹、雷纹、蝉纹、勾卷纹等无所不有。根据家具的不同造型特点,而施以各种不同形态的纹饰,显示出各式古色古香、文静典雅的艺术形象。”
“总的说来清代匠师们使用各种手段,各种材料,想尽各种办法,都是为了达到他们预想的华丽,稳重的目的。清代中后期,由于帝国主义的侵略和统治阶级的**,民族手工业等各项传统文艺也随之衰落下去。清末皇宫也曾制作过一批家具,遗憾的是再也找不到技艺高超的匠师,真可惜。”
转了一圈,古老也累了,两个人回到办公室,正好老李办完事回来。三个人边喝茶边聊天,吴世襄忍不住好奇问:“李叔,转了一圈我也大致心里有底,您玩木头几十年,现在市场又这么乱,有什么经验没?”
老李看了吴世襄一眼,好笑道:“你小子,拐着弯不就是想问问做假做旧的事?干什么?怕你李叔坑你?”
“看您说的!”吴世襄解释道:“家具我是刚入门,万一别人问我一句,我说不知道多丢人!好歹俺也是木缘居老板不是?”
“哈哈,你小子啊!”老李毕竟是古老的老朋友,以后肯定要跟吴世襄长期合作,他质量有保证,货真价实,也不怕爆什么内幕。就算他不说,古老也一样说,干脆卖个人情更好。
“其实家具做假主要就几种,第一就是利用硬木家具的材种不易分辨的特点,以较差木材制作的家具,混充较好木材制作的家具。紫檀、黄花梨、铁力、乌木、鸡翅木、红木等,虽在比重,色泽、纹理等方面,有其特有的物理性质。”
“但由于生长地的不同,生长年代的差异,木材所处位置的转移,如边材、心材等,以及开料切割时下锯的角度变化,就会出现与书本上的标准木样图相悖的现象。在自然泽和纹理上极易混淆,以致让钻营者有可乘之机。”
吴世襄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才是肉戏。现在家具很贵,做假人太多,一不小心就要打眼。
“例如铁力木,原有的自然色泽和纹理即略似鸡翅木,如遇上述种种特殊条件,就更易冒充了。即使自然色泽与高档材不一致,投机商也会姿意改变本色,冒充高档家具。由于时尚的不同,大约在清中期至20世纪30年代,因受宫廷权贵、封建文人雅士的青睐,硬木家具贵黑不贵黄,所以做假的木材大多刷成黑色,以冒充紫檀。当然对家具的改色,家具商也是很灵活,假的木色不止一种。”
“第二种就是拼凑改制,许多古代家具往往因保存不善,构件残缺严重,极难按原样修复,于是就有人大搞移花接木,移植非同类品种的残余结构,凑成一件难以归属,不伦不类的古代家具。
“第三是以常见的改为罕见品,为什么利用常见古代家具品种改制成罕见品种,是因为“罕见”是古代家具价值的重要体现。不少家具商把传世较多且不太值钱的半桌、大方桌、小方桌等,纷纷改制成较为罕见的抽屉桌、条桌、围棋桌。因器而异,手法多样,如果不进行细致研究,一般很难查明。
“最坑人的是化整为零,利用完整的古代家具,拆改成多件,以牟取高额利润。将一件古代家具拆散后,依构件原样仿制成一件或多件,然后把新旧部件混合,组装成各含部分旧构件的两件或更多件原式家具。”
老李重点说这个点,迷惑性最大。“最常见的实例是把一把椅子改成一对椅子,甚至拼凑出4件,诡称都是旧物修复。这种作伪手法最为恶劣,不仅有极大的欺骗性,也严重地破坏了珍贵的古代文物。购买中如发现有半数以上构件是后配,应考虑是否属于这种情况。
“同样手法还有一种是更改装饰,为了提高家具的身价,投机者有时任意更改原有结构和装饰,把一些珍贵传世家具上的装饰故意除去,以冒充年代较早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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