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屠自如惊怖大吼,屠单半截身子的血一齐喷涌,仿佛朵盛开的妖异红花,刚刚放入黑色长钉的储物袋却离体往虚空中投去。
瞬杀金丹后期,如此手段令楚慎直感脊背发凉,祭出本命法宝护住周身,“布阵”他大喊道,十余位老家伙丝毫不乱,迅速围拢在一起,结成炼熟了的金系阵法,然后才衡量周遭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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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伸出只手,将储物袋稳稳接住,偷袭者现出真身,却是那秘藏开启时第一个冲入,身负剑遁绝学的青莲剑宗男修。这人国字脸,中年无须,大眼浓眉,满面正气,白色道袍胸口绣了朵青莲花,储物袋刚消失在他怀中,马上骈指点向屠自如,朗声道:“虐杀天理门朱道友的外道奸邪可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焉?”
黑风谷这类外道宗门管青莲剑宗剑修叫道门疯子,他们自命‘一剑荡群魔,,对抓到把柄的外道修士下手最狠。这位老兄身负忄遁】绝技,有胆子在两位元婴面前抢先机,手底下自然极硬,屠自如见到他,胆气顿时全无,连狠话也不说了,直接往密室外飞窜。猛烈的黑风裹住周身,声势有了,可惜,不知何时密室幻阵外已埋伏了两位天理门儒修,一人执笔、一人托印,两样法宝搂头打下,将黑风逼得倒卷而回。
“念尔等是我道门一脉,这次便不追究了,滚吧下次不得再与外道凶徒往来”
屠单已死,屠自如是金丹初期修士,根本翻不起浪花来,青莲剑宗修士祭出飞剑劈向黑风,还能抽空对楚慎厉声训丨斥。
他愿意放人走是最好了,楚慎等人大喜,连藏身的定风阵都顾不得收拾,更没救援屠自如的心思,保持着阵势往外疾退。从那两名天理门儒修身边穿过时,敢珑和祁冰燕两位修外道法门,又没穿道袍的老太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对方没阻拦的意思,顺利来到外面甬道,“咱们回去”看那屠自如化作的黑风在三人围攻中如没头苍蝇般乱窜,落败应只是时间问题,楚慎再无心往下冒险,决定带众人踏上归程。
“大家跟紧一点……”
回头正想嘱咐两句,突然整个身体被正面涌来的几股大力撞飞,,砸在甬道边沿,耳边传来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师叔”
然后听到楚庄媛等人的高声悲呼,嗬嗬,,他想说什么,却被涌上来的血水堵住了嗓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甬道两头又现出数位黑衣金丹身形,厚厚的黑色头罩只露出双眼,紧身衣靠上绘有暗金色骷髅手骨,御使整齐划一的黑爪法器见人就砸,十余位筑基结成的阵势哪能抗衡,瞬间告破,死伤惨重,敢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遭当头一爪,顿时脑浆迸裂。
尸身软软倒地,面目难辨,只剩红的血,白的发。
“黑手?”
祁冰燕多年辗转经营,自然认识这些要命阎罗的来历,更清楚身为这些家伙出手目标的含义,心中惊惧无比,强顶着金丹威压,没命价地祭出保命物事,在场中肆虐的灵力激荡中挣扎求生。
“黑手?”面对铺天盖地的无差别攻击,正在围攻屠自如的两位天理门儒修变成了腹背受敌,手忙脚乱地回头抵御,气得呼喝乱骂,“旮旯缝里藏身的蛆虫们,竟敢向我天理门公然出手?”
黑手们无人答话,只一爪一爪默默出手,章法森严,根本不给众人一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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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天理门修士将攻向屠自如的大印法器收回,抖手再度祭出,几乎塞满整个甬道口的白色巨印与三只黑爪硬拼一记,爆出天摇地动般的巨响,四件强悍法器撞得碎屑乱飞,那大印光芒一黯,主人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两边还未分出胜负,密室里的那名青莲剑宗修士一剑将屠自如黑风斩灭,飞剑丝毫不停,转往甬道出口疾飞,“走”他招呼天理门修士一句,便人剑合一,同时消失无踪。
“拼了”两位天理门修士也想跟着往外冲,但怎么都冲不过几位黑手金丹的阻拦。
“走得掉吗?”
甬道后方传出声厉喝,原来还有位黑手修士立在那儿压阵,“早为你备好了”随着他的断喝,那遁走的青莲剑宗修士再度现身,剑遁竟然被破,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近乎透明的蛛丝大网,将其死死缚在甬道半空。
“你们竟然敢,你们竟然敢”
天理门金丹颤声重复着这句话,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人家摆明了要一网打尽,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只能聊做壮胆罢了,两人缩在一册木简法器之后,苟延残喘。
“速战速决,一个不留”
黑手压阵金丹安排人围攻天理门金丹,自己双臂一展,老鹰搏兔般腾身冲向网中的青莲剑宗修士,又有两位黑手突进密室,查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剩下一名黑手金丹,被分派负责处理残存的筑基修士,祁冰燕、楚庄媛等寥寥数人散落各处,各个带伤。
“生死大梦,寂灭无痕。”楚庄媛伤势较轻,但也知道在这些金丹煞星面前根本不可能跑掉,于脆盘膝坐定,平静地回忆起自己的人生往事,闭目单等那一刻的到来。
祁冰燕等人看她这样,也纷纷醒觉,与其如小丑一般挣扎,还不如死得有尊严些,“所谓引颈就戮,便是如此罢”法器对决的爆裂轰鸣,已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人奋力求活时脸上狰狞的面容,这便是鸟为食亡的修罗场,她们坐定,互相望望,心中有了自觉,但还是不由悲叹。
那边厢青莲剑宗修士还在网中方寸之地腾挪求活,一个接一个的秘宝被祭出,轰得甬道一侧烟雾弥漫,元素碎片乱飞,被围攻的两位天理门金丹也是如此,虽然败象大显,但仍在拼老命。
那位负责‘解决,他们的黑手修士见没人反抗,便放慢了动作,轻轻一指点在位南楚门老头的眉心,送对方毫无痛苦地上路,也算是一种尊重的表示罢。
‘噗通,,尸身倒下的声音在这死斗正酣的甬道里毫不起眼,却沉重分明地敲在另外四人心头,闭目待死的祁冰燕身躯不由自主战栗了那么一下,心想自己终究还是露了怯。
“嘿嘿,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乱跑于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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