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有军队来,孙克咸一惊,连忙站在车上望去,随即脸上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道:“是我们的人。”
来了援军是好事,不过,眼下好象有点多此一举,柳营已经完全控制局势,不要说还有第三道防线,就是第二道防线清军也无法冲破,本来是柳营独占的功劳不得不分出去一部分,孙克咸的神色才会古怪。
“孙将军!”
“陆将军!”
尽管要将一部分功劳分出去,在陆正先的飞虎营赶到时,孙克咸还是亲自迎接,毕竟各个营的统领都交情不错。
“孙老弟,怎么样了,鞑子进攻的如何,要不要飞虎营补上?”正式见过后,陆正飞挽着孙克咸的手,急匆匆的问道,前面的战事还很激烈,不时传来的枪炮声让陆正先产生了错觉。
孙克咸脸上露出笑意:“陆大哥,飞虎营赶路已经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再说吧。”
看到孙克咸脸上的笑意,陆正飞失望起来:“唉,本以为紧赶慢赶能够救你小子一次,来个力挽狂澜,没想到却是白捡你小子的功劳。”
进入山东以来,除了开路的柳营,其余各营几乎没有参加过一场战事,大家都抢着表现的机会,这次陆正飞总算抢到西门增援的机会,没想到西门根本不用增援,他们辛苦赶路,只能旁观,难怪陆正飞会郁闷,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他们在南门说不定还会捞到一点战斗的机会
青州府南门,此刻大门已经打开,羽林卫正在鱼贯而入,城墙上,到处是火炮轰击的痕迹,不时可以看到清军被炸的断腿残肢的尸体,城楼附近,一名身穿绣着狮子图案服饰的武官尸体倒在一旁,他的手上握着一把长剑,长剑上还有一丝殷红的血迹,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口,看样子这名武官象是自刎而死。
死去的这名武官正是索尼留下来守城的总兵张天禄,在羽林卫大炮轰击下,张天禄身边的八百多人不要说守城,就是弹压那些青壮也来不及,随着炮击的延长,逃跑的青壮越来越多,在青壮大量逃跑之后,张天禄的部下也开始逃走起来,他眼看无法阻止明军入城,知道自己落到明军手中绝不会有好下场,绝望之下,张天禄只好拨剑自杀。
羽林卫对青州府南门的攻克轻易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一顿大炮后,城头上的守城已经死的死,跑的跑,等到羽林卫登城时,城头已经没有活人,前面的羽林卫还以为清军埋伏起来,只是等明军到了城门还没有见到清军时才确认守军已经没了,接下来自然好办,先进城的羽林卫直接将无人防守的城门打开,引导大军入城。
进城之后,阎应元马上将大军分成数部,一部迅速占领城中重要地方,防止流氓混混乘机作乱,另外分成三部,向其余三个城门出发,将其余三门也拿下。北门,东门守军同样不多,两下夹击下守城很快大溃,清军守将死的死,降的降,连一人也没能逃跑,只是西门这一队羽林卫到城门口时才发现,谢迁的义军先抢了他们的功劳。
不过,西门的羽林卫却不用担心没有功劳,城下还有一万多清军被堵住,看到城下清军离城墙不过数百步到千余步的距离,这个距离,火枪、弓箭无可奈何,却是火炮的最佳射程,羽林卫马上在城墙架起了火炮,随着“轰隆”的巨大响声,城头上的炮弹飞舞,落到了还有冲锋的清军头上,无数的清军承受不了身后的打击,倒在血泊中。
受到前后打击的清军顿时懵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安全之地,只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可是明军的炮弹不长眼,乱窜也不安全,许多人走投无路之下,不顾军官的严令,纷纷跪地求饶。
“起来,起来。”耿仲明象一只发狂的野兽,用刀砍着跪在地上的部下,那些人却象木头一样,任由耿仲明的刀砍在脖子上也不肯起来,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倒下。
“你,你,你们快将这些人全砍了。”见自己的威胁不起作用,耿仲明更是大怒,指着还站着的部下道。
那些还站着的部下却没有听耿仲明的话,一个个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主帅,耿仲明更是怒不可遏,喝问道:“怎么,你们也要抗命吗?”
一人壮着胆子道:“王爷,眼下已经到了绝境,不如降了吧。”
“降,你说要降?”耿仲明咬牙切齿的道,提着刀一步步向那名部下逼去,出于对耿仲明长久的畏惧,那人明知耿仲明要对自己不利,只是却迈不开步子。
“噗。”声音从耿仲明背后响起,一柄明晃晃的刀尖穿过耿仲明的背部从前胸露了出来,刀尖上,鲜红的血液如同珍珠一样滚落,耿仲明呆呆的望着胸前的刀尖,他费力的扭过头来,却见自己亲兵队长陈绍宗站在身后,手中还紧握着那把插入自己后背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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