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不想,抡起啤酒瓶朝他脑袋上就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曹瑞没想到我真有胆子上来,瞬间就懵了,连躲也没躲,就不偏不倚的挨了下。
“操,你他妈的还真……”
他伸手指指我,嘴里还想吐几个脏字,但话还没出口,脑袋一沉,“砰”的一声就栽倒在地上,接着就有鲜红色的液体从脑袋上面渗出来了。
流血了。
旁边那帮人立马吓坏了,瞬间乱作一团,有人嚷嚷着见红了,赶紧打电话叫120吧,有人就拿来毛巾给他头上止血,还有人说都这时候了,别打电话了,谁有车的,赶紧帮忙给送医院吧。
后来围观的人包括服务员过来,七手八脚把曹瑞给抬了出来,出门的时候我还注意看了下,曹瑞那家伙闭着眼睛呢,也不知道是酒喝多醉了,还是被我给砸的。
但我当时眼瞧着这个情况,还是吓得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我心说就砸了下,可别出什么意外啊,不然我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这时候米兰就过来让苏洛赶紧把我拉起来,别再在地上坐着了,说有人报警了,估计等下就有人上来了,叫苏洛先带我走。
苏洛说这怎么行呢,那你咋办呢,等下警察来了你怎么说啊,要不然还是你带胡柯走吧,我留下来,毕竟这是我的生日会。
米兰说这更不行了,你是不是傻啊,然后反问苏洛:
“要是等下警察过来了,问你认识刚才砸瓶子那人吗,你咋说啊,你过生日来的人可能不认识吗?但我就不同了,我说那人是苏洛的朋友,不是我的,还能跟他们糊弄一会,然后你赶紧给你表哥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吧。”
苏洛点点头,上去就抱了一下米兰,说你真是我好姐妹,这回我又欠你一个人情,说的还挺不好意思的。
米兰就推开她,说得了吧你啊,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啊,然后冲苏洛坏坏的笑了下,把她叫到一边,偷偷的说:
“今晚这二人世界,姐们儿可是给你创造机会了,好好把握啊!”
苏洛笑了,骂了句滚,就你话多,然后带着我下了楼,赶紧离开了浦江饭店。
出门之后,苏洛就打了个电话给她表哥,把这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下,然后她表哥说他知道了,马上过来,不过挂电话的时候,我还听到她表哥说了声音特别大的一句,隔着听筒都能听到:
“靠,你这什么朋友啊,咋这么虎呢,就知道惹事!”
这话说的我脸上特别没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心说也是啊,人家苏洛过生日好心喊我过来,而我呢,先是送她会过敏的毛绒玩具,然后还在聚会上大打出手,闹得警察都来了,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吧。
不过苏洛却挺大度的,她见我沮丧的样子,就拍拍我肩膀,说:“我哥就是那种人,说话心直口快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说我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呢,都怪我太冲动了,没忍住,把你生日会都搞砸了。
没想到的是,苏洛听完出人意料的飚了句脏话,“操,忍什么忍啊还!对于曹瑞那种人打死都是白给的!我讨厌他好久了,今天你正好帮我教训她了,心里解气啊,要不是你动手,我自己都会上去收拾他!”
我笑了笑,说你可真会安慰人啊,说的我现在感觉自己大义凛然的,像是为民除害了。
说着,我就在想今晚把苏洛的生日会给搞砸了,可不能这么算了啊,起码得给人家一个补偿,我就特别霸气的指着前面那条街,让苏洛过去随便挑一家馆子,进去消费多少都算我的。
苏洛听完就捂着嘴咯咯的笑,让我别做白日梦了,工作都没了还这么拽,这里可是外滩哎,你请的起我,我还消费不起呢,说着,就提议我们去唱歌吧,她想喝酒了,不过酒水要管够啊。
我说没问题,拍着胸脯。
在自助超市苏洛叫了很多酒,多到我们俩喝不掉的那种。
我皱着眉,却不拦她。
进了房间,苏洛像换了一个人,拿着话筒,披头散发,一脚踩在玻璃桌上,猛灌一口啤酒,引吭高歌,豪放的样子,让我叹为观止。
我这才想到平安夜那天在酒吧看到那么疯狂的苏洛,张罗着旁边的人猛灌我酒,而第二天帮米兰搬家的时候又那么文静的出现在我面前,差点让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人。
这丫头,疯起来就变了个人。
她特别喜欢唱萧敬腾的歌,内心中总有狂野的一面,抱着话筒,扯着嗓子喊上一宿都可以,尤其是那首《王妃》,她总要声嘶力竭的连唱十遍,就连前奏都要跟着哼哼。
那唱功还真是不敢恭维,我想堵耳朵,她不让,非拉着我在旁边听着,挽着我的胳膊,让我给她叫好,每唱一句说一个好,一晚下来我喉咙都冒了烟。
我后来也问过米兰,你知道苏洛喝醉酒,唱歌时候的样子吗。
米兰说她知道,苏洛一去酒吧和ktv就会变个人,喝酒划拳的时候特别狂野,像非洲草原上的野马,翘着二郎腿,嘴里吐着脏字,估计是乖乖女做久了,憋坏了,总是要发泄。
还有她碰到喜欢的歌总是喜欢不厌其烦的连续唱上十遍,一遍不能多,一遍不能少,鬼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兴许她喜欢呢。
好不容易她唱完了,结束了对我耳朵的轰炸,我接过话筒,点了首《大城小爱》,准备让她看看,什么叫小学四年级歌唱比赛冠军的水准。
我卖力的踩着每个音符,跟着节奏一点一点推进高潮,本想收获她的赞美和称颂的时候,扭头一看,她竟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手上还有半罐没喝完的啤酒。
我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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