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傍晚时分,司马府前院灯火通明。
司马相端正坐在桌子上方,下面坐着一脸笑意的司马娇颜。
两人四目相对,司马娇颜忽然开口,“爹,我今天立了大功!”
司马相心脏噗噗跳了两下,狐疑道,“你干了什么?”
司马娇颜开口大笑,“爹,你知道后院那新来的两个犯人吗?我今天去审讯了一番,估计晚上他们便会在殿下面前招供!”
“砰”司马相手边的茶壶猛地落地。
茶水四溅,有不少水渍落在司马娇颜的红裙摆上,她霍然站起身,正想发作,却发现司马相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她,里面盛满了怒意与指责。
“你……”司马相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胡须气得都快扬起来,两只手颤着想扬她两巴掌,却硬是下不去手。
司马娇颜被父亲少见的严厉给吓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爹,我做错什么了?”她小心翼翼问道。
司马相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你,为何就是不肯听话呢?”他看着面容姣好的女儿,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殿下的犯人,是殿下的犯人,哪能轮到我们插手?玄衣卫高手无数,难道连个口供都逼问不出来?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
司马娇颜垂首想了想,发现是这么个理,可随即她就有些不开心,“爹,你小题大做,犯人就是犯人,我就是去审讯审讯,也没干别的。”
“你还是不明白!”司马相气得额角青筋直跳,“那是殿下的犯人!关你什么事?私自去审讯,你是存的什么心?”
“我没存什么心”司马娇颜委屈的跺了跺脚,“我就想帮帮殿下!”
“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身玄衣的落苒走了进来,笑着看着司徒娇颜,掸了掸盔甲上的灰尘,说道,“难道司徒小姐认为我玄衣卫都是废物不成?”
这句话一说出来,司马相就急了,忙跑到落苒身前,诚惶诚恐说道,“落统领严重了,小女年幼,不懂事,请大人多多包涵”
落苒大笑,扶起司马相,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司马小姐,你觉得呢,你还小吗?”他双目炯炯,坚硬的面容虽然挂满笑意,可司马娇颜这一瞬间却感到有些寒冷。
但她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害怕,只能梗着脖子说道,“不小了”
“哈哈”落苒大笑,为她的回答鼓了鼓掌,赞道,“司马小姐倒是有些担当。”
司马相面色一惨,正想说话,司马娇颜就接话了,“那是当然。”
落苒扬唇,也不说话,向门外招了招手,一个玄衣卫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他。
“很好”他看着那两张写的满满当当字的纸,缓缓念道,“甲五年,七月,城中出现大量黑犬伤人事件,上报司马府,未果,八月,牢中犯人失踪八名,司马府上报畏罪死亡,九月,府中卫兵无故病逝,于城东北延林发现尸体,次年………”
落苒声音不大,读的抑扬顿挫,房中却是一阵静寂。
司马娇颜脸色惨白,双目闪烁,不知想起些什么,司马相却直接瘫倒在地上,面色乌青,身躯颤抖。
“啧啧。”落苒停下朗读声,弹了弹白纸,叹道,“没想到太康城出了这么多事啊,司马大人,你的年审奏折上写的可不是这些?解释解释?”
司马相缓缓站起身,走到落苒面前,摘下头上官帽,颤声说道,“臣,渎职,知罪,请罚!”
落苒转了个身,摇了摇头,“这话还是等殿下回来再说。”
司马相沉默不语。
“司马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落苒关切问道。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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