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刀疤流氓曾经母亲病重,却一生都没有穿过一件好衣裳。
他也是凡人村落出身,要问信息不对等,硬通货不发达之下,最贵的是什么……不是已经解决了温饱的食物,也不是可以世代留传的住房,而是衣物,被褥,等一系列需要技术布料衍生之物……
食物自己种植,生病有仙人出换来的特效药,住房也是一代传一代,人人自己会搭建,但嘲讽的事,在秦国极其常见的布料,却在这里昂贵至极。
没有设备,也没有人会这些技术,因为没人做生意,便没有想去需求,便不再有市场,没有市场,便不会有技术工种出现。
那一年,苦苦将他养大的单亲母亲,终于熬不过那个冬。
那时的刀疤流氓还只是单纯逆来顺受的小小村民,还不是现如今三十出头一群小弟的流氓老大,他做了人生中第一件深感无耻的事……他偷了一件邻居家舍不得穿的真丝漂亮大衣。
那是他母亲一生之愿望。
伴随着下葬,他偷偷将那衣物放在其内,那对贫苦的家庭来说,是多么珍贵之物,他无脸面对那邻居痛哭焦急之下,却依然施舍他食物的场景。
他用刀片划伤了脸颊,一黑到底……
刀疤流氓的愣神落在江涟漪眼里,她并不奇怪,
这一群人已经来过几次,今日是最后通牒,但在此期间,她早就利用布坊的人流充足,消息八卦流通便利,将这些人的信息收纳了解。
一群坏,却没有坏道骨子里,只是不得不一黑到底的人。
不仅仅是刀疤流氓愣神,其他小弟也愣神,好一会,他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江涟漪,将那钱袋狠狠拍在石桌上,起身,不说一句话,带着众小弟离开。
走到大院门口之时,他停顿了一下脚步,并不回头:“江涟漪是吧,你别以为那个钱是我不要了,我们弟兄拿到手的从来没有退回之说,这次我们收了双分钱,你给的那份算是你帮我们介绍前途的好处费,若你承诺有失,你绝不会有好结果,而我们收的另一份钱,我觉得少了,准备去敲断他的腿。”
说罢,一众人就此离开,而围观的村民纷纷一头雾水。
李天尔见状,吁了一口气,偷偷将砍刀藏在角落,上前紧紧抓着自己妻子的手:“涟漪,遇见你真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他摸着江涟漪的脸颊,略微心疼:“涟漪,这段时间你太劳累了,眼角都有了浅浅的皱纹,我没有孩子他爷爷的能力,却早早接管李家布坊,苦了你……”
江涟漪扑哧一笑:“我看爹爹他啊,还不如你呢,不全靠娘背后经营吗?”
见李家夫妻又在秀恩爱,年轻的女工脸颊羞红的小跑着回去织布了,而其他村民也都坏笑着走开了,大院之中,只能他们两人。
悬停在半空之中,用真元匿藏的扬帆心中有些许情绪。
他带着卫茹薇缓缓落下,准备进入李家大院内,但就在迈出一步后,一只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衫。
“嗯?”扬帆转头,看着卫茹薇。
“木头,你刚刚对我说,你发现姐姐似乎早早封闭了自己的经脉,现在的她真气耗尽与凡人无两样,所以这才突然相貌急剧衰老,那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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