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看着猪被抬到桌子上,杀猪匠也磨好了杀猪刀,她不敢看了,连忙跳下墙头,回家看小小了。
杀猪菜一般是四个菜,炒猪脖子肉,是纯的肉,不加其他菜的,肥的瘦的都有。这种肉对于庄稼人来说,最是解馋,每个人光吃肉,都能吃上好几碗。还有酸菜炒肉,这个时候,秋天家家腌的酸菜正是该吃的时候,酸菜炒肉是必不可少的。还有一个猪肉汤干白菜,猪肉汤是煮猪脖子肉的猪肉汤,再炖上干白菜,虽说没有放肉,但是汤里全是肉味,渍到白菜里,很是好吃。
最后一个就是灌的血肠了,血肠是接的新鲜的猪血,然后拌上新磨的荞麦,切上一大块猪油,加上肉汤,和在一起。猪肠子是有专门的人收拾干净的,一遍一遍的细细涮涮,然后用盐泡上一段时间,再细细涮涮,再用面粉泡上,好好的搓,再洗涮,这样弄的有二三十遍,才用清水泡上。然后匀出两三个人灌血肠。
灌好的血肠专门让出一个锅来烧水煮,先煮肥肠,然后是细肠。好的师傅,灌出来的血肠味道纯正,不油不腻,很是好吃。二奶奶家的血肠是北苑大姑家的老爷爷灌的,北苑大姑和老爷爷是一家,辈份不一样,单独算的亲,所以一个叫大姑,一个叫老爷爷。
那边煮好血肠,宝哥手里拿着小半截肠子,娟姐端着一个碗,来找丫丫。“二奶奶让我端过来,咱们一起吃。”
娟姐碗里放的是两截肠子,刚出锅的样子,“丫丫快尝尝,宝哥说可好吃了,我还没吃呢。”娟姐一放下碗,就拿起一截,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丫丫拿起另一截,“好吃。”血肠味道吃着很是不错。
“是好吃。”
三人不一会就吃完,宝哥意犹未尽的吧唧嘴,还要再去西院拿血肠,“一会就吃饭了,咱等一会再吃。”丫丫拦着。
于氏那边忙完,过来抱小小领丫丫过去吃饭。虽说杀猪的人不多,但是吃饭的人倒是不少。家里有一个人来帮忙的,就拖家带口的过来吃饭。一年吃一顿猪肉不容易,又是头一家,所以这顿饭吃了二奶奶家快小半个猪了,血肠更是没剩下几根,若不是二奶奶提前留了,估计都能吃光。
吃过了二奶奶家的猪肉,赵老太太开始准备做豆腐了。
家家腊月都是做豆腐的,冬天存的住,做上一两锅豆腐,可以吃到明年出了正月。再说,豆腐也是一道硬菜,正月里来了客人,也有的吃。
提前泡好豆子,然后磨成细沫,放在锅里煮。丫丫烧火,赵老太太锅上点卤水,于氏和赵家大娘在碾道磨豆子,刚磨出一锅,又在磨第二锅。娟姐和宝哥跟着在碾道帮着打个指应。
点好的豆浆不一会丫丫就看到结块,赵老太太把结块的豆腐脑用瓢掏出来,放在水缸上面的篓子里。一锅豆腐脑,正好放了一篓子。
用纱布都罩好,然后放上盖令,盖令上又放了一桶水压在上面,把水都压出来,好成豆腐。
这边让它压着,新的一锅豆腐又该做了。
一共做了两锅豆腐。这锅弄好了,那边也压好了,压好的豆腐用铲子切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一个个的揭到盖令上,放到厢房存起来。然后开始压下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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