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的这顿酒喝的可是有时候了,从黑天回来放桌子开始吃,一直到大半夜,真真的过了半夜,这桌子还没撤下去了,几人说着话,喝着酒,可是尽兴。
因学堂还没放假,明个一早先生还要起来授课,她爹和于景秦恩几个明天也是要套车去南山,赶早先去上个坟。
几人中于景还算清醒些,她爹和秦恩是醉的靠着墙就呼呼睡了起来,先生也是,迷迷糊糊的,虽说喝的是葡萄酒,但耐不住酒性不好喝的也多,也是强睁着眼,要下地上院去。
于景赶忙扶着,她娘递过来灯,小小精神的还没睡,就让小小提着灯,和于景小舅两个把先生送到上院去。
她和她娘收拾桌子碗筷,她外屋刷碗归置饭菜,她娘里屋把炕收拾出来,铺上被子褥子,一个人也扶不起两个,就等于景上院把先生弄好了,再家里把她爹和秦恩也给弄到被窝里。
她外屋收拾好,刷好锅,填了水,灶膛又生了火,填了树叶子弄着,着了之后,又加了满满一灶膛高粱冒子,闷哄哄的灶膛烧着,能着到天亮,炕也能一直热到亮天,不凉。
于景和小小回来之后,锅里烧着水也热了,她倒了洗脚水,她爹、先生和秦恩醉醺醺的是洗不上了。先给小小把水倒了大半盆,他先洗,洗完之后,她哄着小小西屋钻被窝,拍了一会就呼呼的睡着了。
她娘和于景东屋把她爹和秦恩两个也都弄好之后,熄了灯,于景没醉,就拉着于景西屋再坐一会。
一边洗脚,姐俩个一边说说话。
“府城吃的喝的还都习惯的吧,这次家来看着倒没瘦,比以前壮实一些了。”
于景现在身量高,浑身上下给人感觉特别结实健康。而且精神头好,一直神采奕奕的,喝了酒,脸红彤彤的,一看也喝了不少,但是这会说话还吐字清晰、思路清楚,可见也是外头练出来了。
“都习惯了,也有两三年,院子里跟着的李叔李婶子知道我喜好,顿顿都吃,没落下过。”
“可得有个上心的经营着点,你外头忙,怕是天天也不着家,可是要好好吃饭。”
“去年忙,来回四处张罗,今年倒好,特别是学堂里几个过去,帮了不少。”
“之前我还和丫丫念叨呢,多找些人,外头让他们打点。”于景自从下午家来,他们姐俩还没得空好好说话呢,这会谁说是大半夜,姐弟两个一边泡脚,一边已经说了有一会了,“看着机灵能用的,就把活计分派出去,不懂的你就多提点。”
“要是大事小事都要你操心,这心可是操不过来的。”
“看着人行,能干,你就放宽心由着他们折腾折腾。”
“可能刚开始有些磕磕碰碰,上手不容易,但是吃点亏长记性,长远来看,还是划得来的。”
她早泡完脚,正被窝里听她娘和于景说话,听她娘说了这么老些,全是些大道理,倒是没想到她娘这头脑是真的够用呀。
于景也是,认真的听着,不时点头,“二姐说的是,头两年放不开,凡是自己操心些,近两年好了,事情做的大的,大事小事就是都操心也忙不过啦,加上身边有了几个能顶事的,老实能干,我也宽心不少了。”
“这就对了,看人,还是要会看人。看着能教能干的人,培养出来,放手让他们张罗,几年光景,人也历练了,你也跟着长进。”
“这道理我也是最近才体悟的,家里也好几处作坊,村子里外也是雇人,丫丫懒,这些琐碎的也不爱管,我和你二姐夫就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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