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旱,雨水少,阳光足,谁说庄稼长的不怎么样,但是葡萄是相较每年确实最甜的。
“嗯,好吃。”她也没洗,直接从葡萄架上摘了一粒,放在嘴里,就吃了起来,然后摘了一下船,递给马勇,“二表哥你也尝尝。”
马勇表哥吃了几粒,也是点头,“是不错。”
一时谁都没说话,她是想开口说的,但是总觉得要是说了,把张小姐的信递出去了,怕影响二表哥。而马勇呢,表面虽说平静,心里却很是波澜。
他这会,是猜出来了。
“丫丫,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她摇头,马勇表哥却是一愣,她就从怀里掏出信,递过去,“有封信有人让我交给你。”
她看不清马勇表哥的表情,也没抬头看,只还是把信举起来,递过去,隔了好长时间,马勇表哥颤颤的伸出手,把信接了过去,捏在手里,一下就变了行。
“二表哥,信我送到了,封口是一直都没封,我也没看过。”
她补充了一句,然后转头刚想走,让二表哥自己一个人稍微消化一下。刚迈出三四步,二表哥就跟上来了。只这么一会,表情已经恢复了如常,手上的信收起来了,不在手上。只脚步走的有些不稳,还能看出刚刚失魂落魄的模样,其他是真真的看不见了。
她点头,无话,默默的前头走着。
马勇表哥先生也算是熟悉的,之前也探讨过学问,所以一把马勇表格带到学堂,她就退了出去,并没有掺和两人之间的谈话。
小小还没走,正和二狗子要去葡萄园吃葡萄。
家里的葡萄园果树园,虽说没个遮挡的,学堂娃子每天走动的也多,倒是一个糟蹋的也没有。但是每年成熟了,她娘都会挑出几筐几筐的往学堂送,让大家也都吃个新鲜。
这会小小领着二狗子,刚要要葡萄架下,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凳子,正要踩着凳子够呢,她就追上来了。
“这葡萄你俩没少吃吧,”她也不给他们够,只扶着凳子,让两人轮流踩上去,摘下一小串,然后分着吃,“熟了才能摘知道不?青了不熟的可不能糟蹋。”
小小和二狗子吐皮吐子一边点头,“昨天吃了一串,今年吃了一串,以前都没吃过。”
她和小小府城刚家里没几天,二狗子也是有小小带着才进院子来,平日里肯定是不过来,她这教育的倒是有些着急了。
“姐姐知道了,你俩个最乖了。”
他们三个围着葡萄架没人吃了几粒葡萄,解了馋,并没有多吃,临走,小小又踩上凳子,摘下一串大的,递给二狗子,“二狗子,这串你拿家去给大奶奶,甜滋滋熟的正好,保准大奶奶喜欢。”
“这串姐姐你接着,快接着,”摘了一串,小小又摘了一串,火急火燎的双手捧着递给她,“这串咱给咱奶。”
说完又摘了一串,“这串给先生。”
这两串还不要紧,还下地挪了挪凳子,又摘了一串,“这串给二奶奶。”
“还有还有,老奶奶也要送去一串。”
这一串串的太多了,她就让二狗子这边扶着凳子,小跑着去井边上找了三个筐,又划拉了些干草铺在筐底下,跑了回去。
小小的葡萄摘了好几串,小小摘完,就换二狗子,两人是都摘过瘾了。
她挑出三串,装到二狗子的筐子里,“二狗子这些你拿家去,分了吃。”
二狗子除了大奶奶,二狗子爹和二狗子,还有二狗子娘,听说一直没住一块,也没进家门,而且之前闹腾了那么一遭,早就坐下病的身子是越发不好了,病病怏怏的,但是一直吃着药,好好坏坏。
终究是二狗子他们的娘,这份心意她还是要递到的。
今晚是要到下院去吃的,马勇表哥的事情肯定能成,先生就不好在家吃,肯定是一起下院凑这个热闹的。所以给下院老太太、大爷、老姑家的和给先生的,是可以一起装着的。
至于给二奶奶、老奶奶的,放另一个篮子里,一会下去的时候分了就是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次分葡萄,等能酿葡萄酒了,还能分上几次,酿了酒,剩下些不太熟不能酿酒的,就不大能吃上了。
天已经黑了,二狗子挎着篮子前头走,她和小小又回了趟家,她爹和大爷正屋里等着先生和马勇表哥下来,喝着茶,说着话,她给他们又留了一串葡萄,洗好,小竹篮子放着,这才领着小小,她挎大篮子,小小提小篮子,去了下院。
马勇表哥的事情定下来了,给大姑稍了信,直接就留在学堂。第二天一早,就跟着先生教个书,听听课,做了个小先生。
至于信的事情,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谁都再也没说起过,至于信上写的什么,她是从来都不曾知道。
大狗子他们回来了,考过了乡试回来的。
家里正好打完场,粮食都收了起来,学堂也开了学,作坊也做了工,大狗子他们回来了。
人是直接送到学堂的,在县里吃了个午饭,江哥和小周婶子见过面,也跟着大狗子直接回来了。
可是热闹,村子家家户户、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是都过来凑热闹,学堂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说说笑笑,又是夸又是叹息的。夸是夸两个孩子争气,头一回出去考试就中了秀才回来;叹息的,是叹息自家娃子不争气,考不回来个秀才。
这种情况她是不人前凑热闹的,所以她爹娘乐呵呵的跟着大狗子和江哥学堂去的时候,她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屋里,接着抱起胖墩和白边,看小人书。
然后她屋里就听着外头人来人往吵吵闹闹,从她家门前经过的人是络绎不绝,都是去学堂看两个秀才的,说是沾沾喜气。
直接来她家串门的人也超多,但一看大人没在家,只她自己一个,也不逗留,直接就去了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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