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话音刚落,人就上来了。
掌柜的领路,一上楼,毕恭毕敬的指了指这边,是个有眼力价的,只停在那,并不上前。
田明让一上来,先是和几个上来见礼的一一回礼,然后才看向这边。不知道是早就知道有她,还是他藏的深,看到她,田明让并没有惊讶,就和个没事人一般,不,就和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没啥表情。
“田公子,”黎志恒上前见礼,“倒是巧了。”
“黎公子!”田明让的声音一直是冷清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这会也是,“是巧了。”
黎志恒一看到田明让就换了个模样,甚是高兴,满脸都是笑意,更是有那种发自肺腑的读书人的景仰在里面。
她也上前了两步,并不忙着见礼,只看着两人寒暄。寒暄过后,还是发现她了,黎志恒转头刚要介绍,天明让倒是最快,“赵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她嘻嘻笑,跟着见礼,抬头看到田明让身后不远处的青云青月,找了个两人不注意的当,瞪了一眼过去,心好受不少。
“哦?”刚入座,黎志恒就来了兴趣,看了看她和田明让,“赵公子?”
对了,说了这么长时间话,她还没介绍自己呢,怪不得黎志恒不知道。
刚要琢磨给自己起个好听点的男子名,田明让就又开口了,“府城新晋赵家,想必黎兄有所见闻。”
“知晓!知晓!”黎志恒点点头,“新晋赵家,府城可是传过好一阵,听梁公子也说过几次。”
她不知道她家在府城还有过传言?许是看出她的疑惑,黎志恒笑着继续说,“久仰久仰!”
“府城于家和赵家,几年光景就置办下这么大产业,特别是‘德正’的招牌,更是府城上下谁人不知。”
“别说和梁家的火锅酒楼,就单单是其他的酒楼、铺子、营生,哪个不是新奇别致的,在府城可谓是独当一面,口碑更是没的说。”
“原来公子竟是出自赵家,黎某人今儿有幸得此一见,真是荣幸!”
黎志恒话一下就多了起来,说个不停,不知是遇到田明让高兴了,还是知道她是赵家人激动的。总之,整个人一直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很是兴奋。
“田公子和赵公子相熟,倒是难猜。”
“不!不!不!”赶在田明让插话之前,她赶忙摇头摆手,“不相熟!不相熟!”
“哦?不相熟?”
“田公子学富五车,我一个乡下小子,没读过几本书卷,没的共同话题。不相熟,不相熟。”她点头,“不像你们,都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的,天文地理,天下苍生的,聊得来。”
话说的急,嗓子不自觉的有些要冒火,刚解释完,她赶紧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一时三人都没言语,田明让是啥也没说,只干坐着,脸色不好,也不知道在想些啥。黎志恒倒是笑模样,端着茶杯在手,也不喝,只来回打量。她喝完茶水,好受多了,往椅背上一靠,露了几分懒散出来。
刚靠上,只觉田明让一个冷峻的目光射了过来,只那轻轻一瞟,她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腰板就挺起来,身子也直了。
掌柜的是个机灵的,看这边没人言语,就笑呵呵的亲自把泡好的茶端上来,“三位公子慢慢聊,有事吩咐一声,小的楼下侯着呢。”
掌柜的一来,赶忙和小二换了茶水,又笑呵呵的退去。
这个空档,她抬头一看,不知啥时候楼上已经喝茶的人已经走空了,整个楼上只他们这一桌三个人,楼梯口青云青月守着,再往下,阶梯那里,露出个头影,想来是候着的不是掌柜就是小二。
“人怎么都散了?”
还是她大惊小怪,世面见的少,问话刚一出口,黎志恒也四周撒摸了一眼,并不奇怪,“田公子来了,掌柜的肯定得清出个清静的地儿,好让田公子喝个清静的茶水。”
不但楼上,就是楼下也没动静了,很是安静。
一时大家又安静下来了,只茶水泡的好了,黎志恒伸手给倒了茶,干坐着的继续干坐着,喝茶的喝茶,乱撒摸的乱撒摸。
“想不到掌柜的还有这种好茶!难得!难得!”黎志恒好品茶,茶一煮好,闻了闻,就感慨上了,“可是沾了田兄的光了。”
“哪里哪里,”田明让也客套,伸手也抿了一口,品了品,跟着点头,“是不错。”
要是喝茶有两种,田明让和黎志恒属于一样,那她绝对是属于另一种。嗯,喝茶解渴的那种。她也能喝出些好坏,要是好好品,也能说出一两句中听不中听的话。只她从小乡下长大,喝茶多是为了解渴,所以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
“是不错。”她也跟着应和了一下,临了有加了一句,“特别解渴。”
“是,”黎志恒就笑,学她的样子,也大口一杯都喝光,“是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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