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县城怎么没听瑶瑶提起过?瑶瑶他们是不是也不知道呢?”
“我这也是听来的消息,具体日子说是还没确定,大概是月初,南山那边的信还没稍来。”她爹让拉车马自己慢悠悠的走着,往车里坐了坐,继续说,“因为不确定,也不是大哥他们给我送的消息,我就没县里念叨。这不就是和你,说赶话说起来了,念叨念叨。要是真有这么回事,我估计等等咱们家去了,南山那边的消息估计也要到了。”
“嫂子给大龙说的这个媳妇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啥性情,希望是个过日子的,往后也少操心。”
“嫂子是个挑剔的,自个挑的儿媳妇肯定错不了,你就别担这个心了。”她爹安慰着,“对了,还没问你们在府城待的怎么样,光说家里了。”
“府城这地方是个好地方,比咱县里可是大上不少,我们去了这么长时间,府城里外还没转悠遍呢。”
“那地方可是大的了,我看拉的那几车东西,可都是买的?”
“买是买了些,但我也舍不得花银子买那些,”她娘透过轿子口像后看了看,“有些是景哥张罗的,还有的,就是人家送的了。”
“田家和梁家吧?”她爹随口说了句,想了想,又把话茬接上,“可是来往的勤了?”
“除了这两家还有几户府城邻里人家,也送了些东西表示表示,我也不好拒了,就只好收下,然后嘱咐景哥府城想办法把礼数再还回去。”
“看来是认识不少人?”
“梁家和田家在府城有身份,可是数一数二的,我刚到府城,两家的夫人和小姐就上门来见我,消息传了出去,见过面的呀,多是冲着梁家和田家的脸面来的。”
“你这当初去府城不是有大事要办的吗,怎么样?”她爹笑着又问了句,前头路好走,她爹就回头看,只等着搭话,“心里有章程了吗?”
夫妻两个眼一对,话还没说就笑了,“你个大老爷们也好打听事。”
“这哪是好打听事,”她地有些不服气,从小桌子上倒了碗水,一口喝光,接着说,“我不是也跟着操心吗。”
“事情哪有这么快,我昨天还和瑶瑶说呢,没去府城之前觉得过去看看,若是有性格好的,人家合适的姑娘小姐,攒到攒到也许能成。”她娘帮着把茶碗收好,又掏出一包车上带着的零食递了过去,“谁成想呢,府城可是大了,不但地方大,人也是咱乡下妇人猜不透的。”
“那是没主意?”
“眼下也急不得,慢慢来吧,”她娘也翻出一般书卷,是本地方志之类的书,边说边继续翻看,“景哥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人挑剔,还有主见,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好强管太多,由着他看能不能随了意。”
“随了意?可是有苗头?”
她和小小二小几个一边看书一边听她爹娘两个念叨,只当是听闲磕,都没插话。
她娘一听她爹这般好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回头对他们姐弟几个说,“你看你爹,多大的人了,好这般好打听,追根究底的。”
还没等他们搭话,她爹前头就嘿嘿笑了起来,“我这不是也跟着担心呢嘛。”挠挠头,接着好好赶车去了。
“我是有个相中的姑娘,只人家家世好,咱根基不牢,门户不登对,这门亲怕是不好说。”她娘虽是嘴上说不让打听,看她爹转了过去,还是大概念叨了念叨,但具体没说是哪家的姑娘,“我就寻思再在府城待下去也想不差啥法子,就赶着回来了。回来在琢磨琢磨,看有啥法子没有。”
她爹嗯了一声,点点头,“府城大户人家可是多,咱虽说有些生意做到府城,可这几年还是根基浅,没的帮衬景哥总是有些辛苦。”
“我就寻思找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就挺好,两口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有营生吃饭,也存下些银子傍身,日子总是好过的。”
“就和咱乡下现在的日子这般?”她爹回头问,笑嘻嘻的模样,“我觉得咱现在的日子过的就挺好,知足知足。”
千般万般的思念都化在这你一言我一句的柔声细语中,偶尔的嬉笑更是平添了不一样的生活滋味。听着她爹娘两个念叨着府城和家里的生活琐事,那种发自内心的舒服和安全感越发浓重,那丝丝的牵挂和眷恋,围绕着整个轿子。
车子离家越近,那种思乡的心情是越发浓厚,熟悉的感觉也是更加的亲切。
走过熟悉的道路,看着眼前的庄稼地,山上有行人劳作,日头已经西斜,撒着金黄色的余辉,照着万千的生灵,也照着回家的路。
今儿是集市,虽是已经下午,早就散了集,但还是有些行人在街面上来回转悠。叫卖的,买东西的,来回走动的,也是陆续续续见到不少。
“我说她二嫂子,你可回来了,”见着的,都是认识或者相熟的,眼下若是她爹娘不认识,但别人也多是认识他们一家的。这不,刚下了集市那条路,就上来个婆子,是北苑的老林家的媳妇,五六十岁,并不相熟。看清人,她爹车还没停好呢,人就透过窗子拉着她娘的手,说了起来,“这可是有些日子了吧?”
“来回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有人过来说话,她娘要下轿子,礼貌些,“林嫂子这是要集市上买点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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