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会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很是早。
家里公鸡打鸣,一个接着一个,远远近近的,好不热闹。
有个大公鸡更是过分,就在她窗台底下,一声接着一声,扯开了嗓子似的,叫的那叫一个有劲头。
一个激灵,她就醒来。
再也睡不着。
能听到后厨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她爹也起来,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穿戴一新,被子叠好,屋子收拾一通,出了门。
“怎么不多睡会,”她娘看她起来,睡眼惺忪的,“早上弄个面条,你爹帮我烧个火,不用你忙活,要不再去睡一会?”
“睡不着了,”荞麦面在醒着,她娘打卤子,灶膛里架着木头,真用不少她帮忙,“娘,那我出去走走了?”
“去吧,去吧,转悠转悠。”刚走到门口,她娘接着嘱咐,“一会上院看看先生,早饭也要好,叫先生过来吃饭。”
天擦黑,但已泛了白边,正是昼夜交替之时。
空气清新,天空晴朗,冷清的也很合时宜,甚是舒服。
公鸡还在打鸣,村子里的狗,偶尔也凑个热闹,断断续续叫上几声。
下了霜冻,整个大地像是铺上一层白白的沙,不忍踩上去。
刚一落脚,仔细着,还能听到吱吱的声响,然后留下一个个脚印,朦胧中,像是画上去的。
她慢悠悠的走着,她爹收拾了院子,正拿着苕帚,往回走。
“怎不多睡会?”
“爹,我睡不着了,就起来走走。”
“小小和二小两个也起了,这会正收拾,”她爹说完,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用布裹着的东西,“一早起来许是没滋味,这个咸滋滋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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