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替二姐物色的男人,是一个生意人,不过年纪有点大,比二姐大十来岁,以前结过一次婚,但是老婆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也没有孩子,他的家境比胡家还要好一些。
那男人来过胡家一次,胡定卿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过他,生得阔口方鼻,身材中等,穿着绛色的长袍,看上去成熟稳重,一派儒商的样子。
对比二姐喜欢的类型来看,胡定卿囧了一下,这人和风流俊朗压根沾不上边儿,顶多称一句五官端正,是不招年轻姑娘喜欢的类型,也不知道二姐看不看得上。
胡定卿一面替二姐婚姻不能自主感到悲哀,一面又希望二姐能放下前面的感情,不要沉迷过去,至少在不能选择的情况下,眼下这个男人看上去还不算太差。
思绪一时间沉沉浮浮,最后反倒让她自己心情复杂不知该做何感想。
大姐二姐的未来如何不是她的未来,如果自己一直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的话,等到她的年龄一大,毫无疑问也会被这样安排命运,草率地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行!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一跳,胡定卿连忙甩甩头,她无法改变别人的人生,帮不了二姐,至少得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
她现在还不算太大,满打满算十六岁,既然不想让胡老爷掌控她的婚姻,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物色一个条件合适的男人。
胡定卿仔细考虑了很长时间,然后列出了一个目标。
首先那必须是一个容易掌控的男人,最好老实正派一些,没有花花肠子。第二个那人绝对不能养姨奶奶,家里经济条件不用太好,但比要胡家好。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家暴!
只有这样的人,才不敢背叛家庭,也能让她有绝对的空间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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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定卿上女校的时候有几个比较走得近的同学,关系都还可以现在都毕业了,几个人关系也没有疏远。
刘小玲家住的远一些,陈月儿和胡定卿两人住得比较近。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儿,都会选在离大家都比较方便的地方集合。
几个星期没见,大家都有点不一样了,但陈月儿的变化最大。
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大家都是学生,出门也习惯穿校服,虽说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是水嫩的年纪,怎么穿都不会丑,一水儿的小清新模样,但多少有点青涩。
再看现在,才毕业多久,气质和感觉就不同了。陈月儿烫了头发,大大的波浪卷柔顺地拢在一边儿,脸上涂了粉,弯弯的眼柳叶眉,神采飞扬。她穿着一件极其修身的大红色印花旗袍,陈月儿皮肤白,穿红色更衬她的肤色,显得青春靓丽。
长相还是那个样子,就是气质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连刘小玲乍一看见她都惊呼起来,说是才几天不见,她做了什么事,就变得这么漂亮了!
虽然语气是夸张了一点,却也是真话。
陈月儿被她俩说的不好意思,脸色有点发红,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看着刘小玲娇嗔了一句:“还好意思打趣我呢,看看你自己,竟然把头发给剪短了,可真是好大的勇气。”
胡定卿也看见了,刘小玲头发剪成了时下很流行的学生头。现在的很多学生都有自己的思想,她们追求自由独立,自我解放,口里喊着不再被旧思想束缚,要改革创新。
她们的行为都是极新派的,很是追捧西方的东西,而胡定卿对这些一向是不置可否的。
但现实是大多数人家,都是不允许女孩子剪掉头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可伤害,这种思想在百姓中普遍存在。胡定卿就敢说,要是她剪掉了头发,王杜鹃肯定会骂死她。
刘小玲显然是以此为荣的,她骄傲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是洋洋自得,“怎么样?还行吧,我可是背着我妈干的,事后还被她臭骂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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