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证实有一个魔法师朋友,唐纳在这栋废弃大楼里的地位有了显著了提升,在众人眼中已不再是那个因为杀了绿党喽啰而托庇于此的小毛孩儿了。
几天来的接触,凯奥斯自由党给唐纳留下的印象很一般,或者说,并不是太好。
到处都有人聚在一起赌博,偶尔还会因此吵架、斗殴,每个人都是脏兮兮的,身体大多看上去缺乏锻炼,眼神也往往闪烁游移,给人一种不值得信任的感觉。
而每天不定时召开的动员集会(翡翠下城没有日夜之分,大家的时间观念都很淡泊)上,大伙儿又显得过于亢奋、过于乐观。
唐纳觉得,缇蒂不该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一群人身上。
在得知绝大多数下城居民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工作,全靠微薄的公民福利过日子时,他的这种感觉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因此,在克尔勒告诉唐纳,史密上校要见一见那位魔法师时,唐纳提出了一个不怎么“地道”的条件——他要先用用那个网络端口。
克尔勒花了半天时间跟唐纳讲道理。
网络很危险,一部分人因为接触了网络而变成自大狂和疯子,另一部分人则会感染严重的上瘾症,必须得接受电击才能戒断。
网络资源很宝贵,散落在凯奥斯各地的自由党人,总共也没有搞到几个端口(具体数字克尔勒并不知道),万一上去捣乱被联邦网络监管中心发现了,损失可就大了。
网络也很难使用,库里奇没有接受过训练,就算给他那个端口,也无济于事。
面对克尔勒的开导,唐纳只有一个回答:没得商量。
克尔勒被唐纳油盐不进的态度惹得发毛,撸起袖管作势要教训他,被缇蒂拦了下来,才气急败坏地走开去。
几个小时后,克尔勒把唐纳带到了这栋废弃大楼的地下室,在这里,唐纳见到了史密上校,一个穿着略嫌颓废的大衣,宽下巴上留着浓密的胡子,说话时会露出一口黄牙的中年人。
比起楼上那些家伙,史密上校看上去至少是个正经人。面对一个轻重不分(克尔勒这样形容)的半大孩子,他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
“孩子,说说你和那位魔法师先生的故事吧。”他示意唐纳坐下后,才笑着问。
“我替他偷了一样东西,还在绿党盘问时,帮他隐瞒了下来。”唐纳事先已经编好了说法。
史密上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么说……新闻台没有说真话,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反抗的。可这样的话,那位魔法师朋友为什么不帮你脱身呢?”
“所以说他欠了我的人情。”唐纳摊开手,做了个“这还用说嘛”的表情。
史密上校眉头微皱,似乎对唐纳的说法并不买账——他知道混在下城中心的这些小崽子嘴里没几句真话。
不过,为了破坏魔能电厂这个重要的任务,值得他冒一点险——一个因为网监局的疏忽而流传出来,也随时可能失效的窄带端口,并不像克尔勒想象得那么重要。
“孩子你记住,”史密上校站了起来,“自由不是没有代价的,他需要我们每个人为之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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