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嗤笑一声,他是谁小爷?
她就不知道了,这事儿还有他置喙的余地?
真特么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和他们一路过来挨了几顿打了,拳头打身上就老实点儿,正经和他商量事儿反而一蹦三尺高。一般都管这样的叫找抽,他不知道?
“我说,这位小爷。”贵妃美目盈盈若秋水,望着他的目光饱含同情——各种同情他的智商。
前世今生她见过的人中能与柴榕相媲美的,也就年画娃娃杭玉清了。问题是柴榕人家是脑子摔坏了不好使,他这纯粹先天不足后天给养不上。
“我们请你过来,就是让你给自己犯的过错做些补救,如果你这也不干那也不干,这是不是显得太没有诚意?好话歹话我们都说尽了,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油盐不尽。如果是,那我就没什么和你聊的必要,让我家四郎和你……深入交流一下?”
她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杭玉清这次看得出来的,毒妇是先礼后兵,她说不动他,就要那大傻子出手揍他了!
“咱们都是文明人,有话说话,能别动手吗?”他摆出端庄严肃脸,驴车晃晃悠悠往前,他已经感觉不到屁股疼了,全身肌肉紧绷,全神贯注防着柴榕突然出手。
“你让我来补救,我不来了吗?你让我和那家人解释,我也可以解释——可让我拜师父,你当我是一般人,谁先认我做徒弟就做?我也有选择权的好吧?再说我爹也不会同意,他是个傻子,以后如果让人知道我认了个傻子做师父,我还有脸在永安县混吗?你这是强人所难!”
杭玉清自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掏心掏肺,真诚的连他自己都感动了,他和他爹娘都没这么费脑筋的说过这么多大道理!
“你再说我是傻子。我真揍你了。”柴榕一拳打到杭玉清大腿里子,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想起贵妃嘱咐他不许随便动手,突地气势就弱了。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告状:
“是他先骂我的——”
贵妃表示理解面对杭玉清时手就一直痒痒,分分钟想揍过去的冲动。
“我骂你什么了!?”杭玉清眼泪都疼出来了,满面悲愤:“我说的是真实,难道你不是傻子?!”
“你、才、是、傻、子!”柴榕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反驳。眼珠里嗖嗖往外喷火。
桂花村已经近在眼前,贵妃没时间再和杭玉清摆事实讲道理,也没时间趁机教育柴榕,反正这俩货只要凑到一块儿就各种咬,她头都要炸了。
“杭公子,要么你和四郎聊聊?我们下车回避下。”
杭玉清话说的简单,可陆家不过就是背地里说几句,也没正式提出退婚,他们这样明晃晃上去一通解释,没事都得变有事。真以为他们暴力相威胁,又把县令公子给劫过来的呢——虽然这就是真相。
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滴水不露,若是着了痕迹,把陆家彻底给吓毛了,即便陆铁牛闹翻了天把顾琼玖娶进家门,以后在婆家只会因为陆铁牛这一闹而更加难做。
杭玉清一蹦三尺高,大腿里子生疼也顾不得了,跳车就想跑,谁知才抬起屁股就让虎视眈眈早瞧他各种不顺眼的柴榕掐着他的肩膀使劲往下一按。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把拉车的驴都吓的打了个激灵,好悬尥了蹶子。
“我的屁股——师父饶命啊,师父。你是我师父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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