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告诉的贵妃是巳时(早07至09时)知府老爷开堂审案,她一大早起来拉起柴榕就直奔了柴银杏的家,上一次柴榕去过,这次轻车熟路基本没用贵妃指路,他自己驾着五郎就找准了地方,到陈府的时候也只有卯时末(早05至07时)。
陈家的仆人早早起来打扫院子,门房一见是贵妃就乐了,他有印象。
当时讪讪地进去,他家主母都没怎么理,结果出来的时候却是手挽着手一路眉开眼笑远远亲送出大门的。
他虽有些疑惑这么早登门,可是毕竟是主母家的娘家亲戚,再加上相公是个傻子,难得为人处事上沾上些傻气,他见怪不怪,连忙迎到里面,因为殷勤周到还得了贵妃十个铜板的赏。
门房越加殷勤,脚下飞快就去主屋回禀。
他是个大老爷们,自然进不得,便将消息告诉给了柴银杏的贴身丫环。
一大早柴银杏洗漱完毕,正对着镜子扒拉眼角皱纹瞅呢,就见外面两人小声说着什么,忙扬高了声音:“怎么回事,一大早的?”
门房说到一半,听主母主动过问,便热情洋溢地扬高了声音:“您娘家弟媳妇过来看您啦。”
柴银杏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背地里做了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她说了什么事没有?”她沉吟半晌,问道。
门房一怔,他问是问了,人家光顾着给赏钱,他光顾着收了,心急火燎地给人家办差,倒没仔细问。可现在他又不能把真话给漏了。
当家主母也真是,都是自己娘家人,也来这一套,越有钱心眼子越多,是生怕人家来借钱还是咋地?
“客人只说要当您面说,小的也不好强问,便赶紧来禀告您。”
柴银杏望望外面的天,“现在是什么时辰?”
莫不是她看错了,已经是辰时?她好像没记错,鸡刚叫吧?
“卯时三刻。”
“……请进来吧,”柴银杏沉吟,“到西屋。”
到底是做贼心虚吗,她怎么总觉得这事儿出的蹊跷?她那精明的跟千里老狐狸似的弟妹,怎么看也不是个不知进退的,没重大的事绝不至于大清早堵人家被窝。
特么,她心好乱,心跳好快。
柴银杏也顾不得悲伤春秋,扒拉她那一眼角的折子,快步就到了西屋好整以暇地等着贵妃上门。
贵妃进来,柴银杏第一眼看的就是她的表情——平静,没有一点儿愤怒、委屈和怒火,她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可能是她心里实在太好奇了,顺嘴巴就直接问出来了:“你到底是——”好在她的智商瞬间回炉,把吐了一半儿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生生转了个弯。“怎么这么早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事出突然,搞的我也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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