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说完话,刻意留白了极短的时间,意味深长地看着柴银杏。
柴银杏做贼心虚,只觉得心跳的极快,反驳脱口而出:“尽胡说,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阿美,”她道:“你可不能听人胡乱说,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说的是,兄弟阋墙,一家人坑一家人,这不要说传出去,就是爹娘听到了认真问起来,也不好说。”
不知道是来的早没有来得及烧水,还是根本就没想招呼她,连杯茶水也没人端上来。贵妃扫了一圈,原本还想喝口茶润润喉,也不得不咽咽干唾沫。
“更不要说将来传扬出去,那得是多丢人啊,让人凭地看了笑话,我不济事,讨不得大姑奶奶的欢心,这样的谣言倒也罢了,无关紧要的。可若是大姑奶奶这边,只怕要被人没心胸,气皮眼胀,尤其赵功成那边的朋友同窗知道了,只怕他也不好交待。”
“投的药,又快又准,偏他自己又一口没动,跟没事儿人一样——”
说的好像她亲眼看见了似的,还是从某种途径让赵功成露了口风?
她早得到了消息,顾洵美快要关城门才回城,又一大早赶到了她这里,那她得到消息的时间也就是在晚上那么一会儿,居然就把赵功成的底子全给掀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途径。
是她口中那个神秘的合伙人,还是被她那傻弟弟救了一命的秦王府?
如果是秦王府,赵功成会不会禁不住吓把什么都招了,包括教唆指使他的他们两口子?顾洵美这次来,是找她算帐?
柴银杏口也干了,舔舔嘴唇,吃了一口的胭脂味儿。
这都要怪陈虎,不听她劝,就怕找个陌生人露了他的好事,结果找了他自家表弟,不还是照样把他给露了?
顺藤摸瓜,孰不知他这傻瓜当天晚上就漏了。
“不能吧,赵功成不是那样的人,胆小如鼠的那么一个人……他跟你无仇无怨,和那些同窗也无愁无怨,不至于下药吧?”
贵妃无声地一笑,像是不甚认同,可接下来却突然间就没话了。
柴银杏抱着膀子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突然口渴极了,向外吆喝了一嗓子:“怎么这么懒,客人来了不知道端茶上水,上些糕点吃食?”
外面丫环先乱了,“是的夫人,正烧着水,才开——马上就来。”
“手脚勤快些。”柴银杏烦躁。
“……我有点儿饿了。”柴榕小声说。
虽然是在柴银杏家,可是他一向记恨,讨厌骂他傻子的柴银杏——还对他家阿美吆五喝六,所以这话他是对着贵妃说的。
“等回家李嫂子的饭菜也做的差不多了,你再等一会儿。”贵妃安抚柴榕。
她忽然该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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